黃永光就住在振興街,狼人夜總會三樓。振興街可說是他的老巢了。常在道上走哪有不濕鞋,得罪幾個仇人是正常的事,哪天走在街上說不定就被人給陰了,所以黃永光的生活總是提心吊膽的,就是有了老婆孩子也還是住振興街上,平時出門也全是小心翼翼的防備著。他膽子本身就小,又沒有像侯軍這樣出門有實力強悍的高手保護,疑心很重,就是有錢,人家高手也很少願意真正跟他。
因此這些年來他總是抱著石頭在遊泳,原地踏步。這也是侯軍隻會把他當狗使而從不把他當人看的主要原因。
不過饒是如此,統管著一條街的娛樂場所也夠他吃幾輩子的了。振興街雖然不大,房屋建築陳舊古老,全長五百米不到,寬度更是隻能容納兩輛麵包車並行,但街上的“狼人”夜總會,還有“HOHO”酒吧,十三家茶室以及幾家桑拿足療室的生意都很好。年收純利少說也有數百萬甚至更多。不然黃永光也不會有寶馬、奔馳、卡宴、凱迪拉克等名車輪流換著開。要知道買車容易養車難的道理。
像他這樣安於現狀的人,總有那麼一點愛好。剛說正式給他生女兒的老婆就有三個,生兒子的地下姘頭有二個,其中還有一些提供激情玩樂的私下情人,沒有生過兒子的年青二奶少婦等等。全部叫過來一張二十平米的大床都睡不下。。
來振興街參觀過一次,張小龍輕車熟路的來到了狼人夜總會門口,付錢下了車,剛想要進去就被一名看門留海染著紅色頭發混滓攔了下來。
“有沒有會員卡,沒有去買下票。”混滓目露精光,腦袋搖晃,嘴裏咀嚼著口香糖,身子卻在跟著地下俱樂部傳來的音樂節奏輕微擺動。他腰間別著一根類似於警棍一樣的橡膠棒,看起來有些像保安,可又沒穿製服。顯然他還隻是狼人夜總會的一隻看門狗。
張小龍沒有生氣,上次來時黃永光就跟他講解過振興街一些娛樂場所規矩的事情,他知道進狼人夜總會是要收門票的,不貴,也就十塊錢,會員前來消費免門票,不過要出示會員卡。沒辦法,生意太火爆,是人就進去那個不到二百平米的地下會場也擠不下來。黃永光想出這個門票會員製度的辦法無疑減少很多沒必要的麻煩。
張小龍也看出來了,這隻看門狗與上次前來時阿諛叫自己房東哥的那隻狗不同,可能是三天輪流值班製度換了人。不過這隻狗的態度也實在太拽了點,查票就查票,還晃悠腦袋幹個叨。
“我不進地下會場,上樓找光哥談點事。”張小龍看著混滓沒有任何表情。上樓下樓的大門是一個,這樣的樓房設計還真是節省了不少資源。張小龍因為來過一次也就清楚,大門進去左手邊是往地下俱樂部,右手邊上樓是住宿區。黃永光之所以選擇狼人夜總會的三樓做為自己的窩點就是看準了這點防禦。
整個樓房銅牆鐵壁,門口二十四小時有人駐守,他隻要呆在樓上,陌生人想要上去刺殺他……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聽說是來找光哥的,那如同電影《男兒本色》裏吳京所扮演的主角留著飄逸紅色長發的混滓神情一怔,上下打量著張小龍,怎麼看他都不像是有頭有臉有身份的人物,一身比較廉價的休閑服穿在身頭,神情木訥。仔細打量之下,又發現他眼神犀利如墨,深邃如水,盯著人心裏一陣發麻,倒凡顯得有些像冷漠殺手。一想到殺手,紅色留海混滓整個心身都是一麻,他手裏拿著的黑色對講機微微舉起,仿佛下意識一般。隨著通頻鍵打開,嘩啦嘩啦如同廣播開啟的聲音響起。
張小龍眉頭微皺,想不到自己換了行裝還被混滓認為是壞人?真他M是皮子癢,正欲發作,這時大門內側又一名混滓迎了上來。此刻正是晚上,狼人夜總會迎客的時間,來來往往的人有很多,一些常來消費的紈絝子弟都是揚揚手招呼打聲招呼進去,徑直走向那地下會場通道,隻有張小龍這個人畜無害看起來不像好人勝似壞人的家夥被攔在門口。
“嗨,房東,今天是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大廳裏頭出來,穿著一身牛仔著裝的高大混滓看到眉頭皺起的張小龍嗓門粗大的叫喚著,讓那名看門的紅色留海混滓如同潑了一瓢冷水。
張小龍瞟了來人一眼,當即認出了他。上次來振興街參觀時這名叫肥仔的家夥還給張小龍倒過茶水。用趙習牛的話說,肥仔比較機靈,負責搞招待這塊屬呱呱響的角色。
“肥仔哥,你認識他?”紅色留海的混滓連忙關掉對講機,心虛的問道。
“什麼叫我認識他。”肥仔瞪了他一眼,立即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板著臉高聲訓道:“二王八,你他娘又狗眼看人低了,我要是房東,非一巴掌把你腦袋打進肚子裏去。還不快跟房東哥道歉,房東哥可是光哥的貴人,也是我們振興街的貴客,光哥說過,隻要房東哥來到振興街,所有消費一律免費,你竟然敢攔著房東哥不讓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