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叫什麼名字。”張小龍直接粗俗的問道。
“張先生是想聽真名呢還是想聽假名,是大名還是小名。”領班小姐坐下來,緩減情緒與他調侃著。之前還很僵硬的氣氛就這麼生動開來。
“什麼大名小名,真名假名的,哪有那麼多名字,你不會也被人給騙了吧,要不想說就算了,要是想說的話就大大小小的名全說了吧!”
不懂情趣的男人的確讓人難以溝通,領班小姐一怔,隨即笑道:“開個玩笑,讓張先生見笑了,我本名叫蘇青,朋友都叫我青青。”
“嗯,青青這個名字不錯,跟你長相蠻配的。以後我就叫你青青好了。”張小龍說話有些快,看上去吊兒朗當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直言不諱道:“我叫張房東,東北聖山來的,你直接叫我房東好了,感覺親切,犀牛和光頭佬他們都這麼叫我。”
蘇青微微低頭笑得十分矜持,碰上這麼個滑稽的人,她一時也拋開了以往的莊嚴講究,打趣嬌笑道:“房東?張先生真愛逗,我剛才說的是真話,你可不能說個假名來忽悠我!”
“忽悠你幹啥,你又不是……哎,算了,看你長得跟小瑩一樣有氣質,我就跟你說實話好了,我……叫張小龍,這是我家糟老頭給我取的名字。他說我永遠成不了龍,所以就給我取了個小龍。張房東這個名是我拿來忽悠趙習牛的,我來到春城剛下火車就被人給騙了,餓了整整一天一夜,這裏又不像聖山,餓了可以打野獸烤來吃,後來是犀牛哥給了我包子吃,當時我不相信他就隨意說了個名字,沒想到他們都當真了。”
一口氣說完,聽得蘇青秀眉微跳了幾下,受過高等教育心思慎密的她很快鎮定下來,對眼前這個大咧又看不出有絲毫城府的男人多了一絲好感,讓她一時忘卻了相互間金錢的交易,變得很疑惑好奇。原本看起來相當簡單的男人一番話下來給她心頭蒙上了一層迷霧,多了一層神秘感。
如果說對方隻是從大山裏出來的愣頭青,那黃永光為何還跟經理左磨右勸的硬要花十萬塊重金讓自己出台陪他?要知道,她蘇青雖然在公關部當領班,但是她從來不出台接客的。這點公關部以及整個酒店認識她的人都清楚,以往那些政治大佬前來,她也沒放棄自己的尊嚴,然而今天,見到這個第一眼給自己很粗俗印象的男人,最終還是被經理給說動了,而且還如此真切的坐在對方麵前,甚至還萌生了一種想要去了解對方的衝動。
蘇青不是chu女,卻一向清高自重,她不缺錢,也從不靠出賣肉體來獲得更高的物質生活。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個人原則。不過有一點不可否認,尊嚴是建立在金錢上的。特別是當一個女人與男友分手後,得不到心靈寄托,那種夜間寂寞帶來的空虛實在讓人難以長期堅守。煎熬數著每一分每一秒看窗外星星的時候,她總會幻想有一個真正愛自己的白馬王子突然出現,兩人相互相擁,體會那種肚皮摩擦,肉體纏綿,靈魂交替升華的快樂。
“張先生。”
“打住。”
張小龍眼睛一瞪,學著趙習牛那種恨鐵不成鋼的口吻,道:“你這個女人很不上道,弄來弄去還是開口閉口一個張先生,這牛皮沒法吹了。我都把你當朋友,可你老不上道。算了,你出去吧,我得睡覺了。”
張小龍下了逐客令。蘇青也看出他是真生氣了,不知為何,她心中一急,下意識的叫了聲“小龍。”然而話自出口她立馬就覺得有點過於曖昧了。桃腮頓時泛起了一片嫣紅,模樣十分可愛。
張小龍全身毛孔一縮,恍惚間他在蘇青身上找到了小瑩的影子,特別是蘇青臉紅起來的瞬間,那種神態如同死去的小瑩的翻版,這樣的神態也一直是張小龍最為留戀的東西。
“算了,你還是叫我房東吧,我感覺還是這樣親切些。”
“小龍”是糟老頭和小瑩叫的,在張小龍心裏有一種特殊的感覺,突然被一個剛剛認識的女人叫出來,他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僅管他在蘇青身上看到了可愛的一麵,不過下一刻又立即醒悟過來。不能跟陌生人走得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