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溫暖的陽光輕撫在田暖玉的臉上,她顫動了一下眼睫,然後慢慢睜開了眼睛。
病房裏很安靜,隻有她一人躺在病床上,這間病房還是她上次受傷時住過的,裏麵的陳設沒有變化,不一樣的是她身上的傷比上次要嚴重許多。
已是九月初,天氣早已不在酷熱,病房裏沒有開空調,兩扇窗戶大開著,涼爽的風伴著溫暖的陽光一起飄進了病房,使整個病房顯得敞亮而清爽。
田暖玉躺在病床上一動也不動,其實她很想活動活動身體,可是隻要稍稍翻動一下,整個身體就仿佛撕裂般疼痛起來,她隻能像現在這樣窩在病床上像冬眠一樣一動不動。
那晚之事之後,今天已是第五天,田暖玉躺在這間病房裏已是第三天。
那天藍生煙抱著渾身是血的她到達醫院時,她已完全陷入了昏迷,經過醫生的及時搶救,她仍在二十四小時後才脫離了生命危險,在又昏迷沉睡了兩天兩夜後她才慢慢蘇醒過來。
睜開眼睛的第一眼田暖玉看到的就是藍生煙憔悴而焦灼的臉,在看到她終於睜開了眼睛時,藍生煙呆呆地望著她許久之後才輕輕把自己的臉緊貼著她的臉,田暖玉感覺到有溫熱的眼淚滴落在她的臉上。
病房的門輕輕響了一聲,有極輕的腳步聲慢慢靠近田暖玉的病床,在看到田暖玉睜著眼睛時,她驚喜地輕叫一聲:“蜻蜓,你醒了?”
田暖玉望著已坐在病床邊凳子上的穆羽馨衝她微微笑了一下。
“你今天的精神可好了很多!”穆羽馨的臉上露出一抹欣喜的甜笑。
確實,田暖玉感覺自己今天已完全清醒過來了,兩天前她雖然清醒過來,可是意識仍有些混沌,陷入睡眠中的時間要比清醒的時間多,今天一早她便醒了過來,感覺整個大腦已不似前兩那般混沌,就如清晨的空氣般清明。
“這都是你辛苦照顧的成果,”田暖玉輕聲笑道。
“是啊,你看我都瘦了一整圈了,等你好了,你要好好請我吃大餐補補,”穆羽馨故意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臉笑道。
“好,我親自下廚做給你吃,”田暖玉的臉上露出了溫暖的笑意。
穆羽馨的眼睛一亮:“好,我要你再做一次那個馬吃草的菜,你要把馬屁股來做出來,我要吃馬屁股”。
穆羽馨說完咯咯地笑了起來,田暖玉臉上的笑意也加深,心裏感覺一片暖意融融。
經曆了這次,田暖玉覺得穆羽馨好像和她又親近了更多,兩人之間有了真如血脈相連的親情之感,田暖玉還感覺穆羽馨好像長大了許多。
這幾天穆羽馨特意向學校請假每天在醫院裏照顧田暖玉,護士在給田暖玉紮針輸液時,她會囑咐護士輕點,輸液瓶裏的藥水一滴完,她會準時通知護士來換藥瓶,她還打熱水幫田暖玉洗臉和給她梳頭,藍生煙對她說不用做這些,可是穆羽馨卻堅持要做。
穆羽馨做這些的時候田暖玉完全在昏迷中並不知道,還是藍生煙告訴她的,田暖玉聽了以後,感動從心底溢到了心口。
忽然穆羽馨收起了臉上的笑容,瞅了田暖玉幾秒鍾後才輕聲道:“蜻蜓,藍哥哥乘的是昨晚十點的飛機”。
田暖玉臉上的笑容也漸漸隱去,她輕眨了一下眼睛:“我知道”。
昨晚距離登機隻剩半小時的時候,藍生煙還在她的病床邊,在她的一再催促下,藍生煙才極不情願地離開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