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段流雲的喜怒無常田暖玉已經領教過,把他惹怒的結果她也曾見識過,今天這樣的場合她必須要忍耐,田暖玉這樣想著,身體慢慢放軟下來。
舞曲聲終於停止,不過段流雲並沒有馬上停下舞步,而是把身體稍稍和田暖玉拉開了些距離,然後帶著她又滑動了幾步才停了下來,在他腳步停下的同時,兩隻手也在瞬間裏全部從田暖玉的身上鬆開。
田暖玉覺得整個人突然間自由放鬆下來,她抬頭一看,藍生煙就站在自己的眼前微笑著注視著自己,她感覺自己仿佛一下從地獄回到了人間般不由自主地向前一步挽住了藍生煙的胳膊。
“你的人可完璧歸趙了,”段流雲望著藍生煙笑道。
田暖玉瞥了一眼段流雲,看到他和剛才的陰鬱完全不同,臉上完全是一副坦蕩不羈的神情,她看到段流雲用眼角斜睇了她一眼,她垂下眼睫不再看他。
藍生煙沒說話卻笑著拍了一下段流雲的肩,兩人之間完全是一副兄弟默契般的心照不宣。
“我先撤了,”段流雲笑道。
“不再呆會兒?”藍生煙的視線在大廳裏掃了一圈。
段流雲揚了一下眉:“沒入我眼的,走了,”說完眼睛似無意般地瞟了一眼田暖玉。
“好,明天找你,”藍生煙說著又拍了一下段流雲的肩。
段流雲點了一下頭轉身大步穿過大廳中央已在新的舞曲中再次起舞的人群,走出了大門。
田暖玉抬起眼睫,輕瞥了一眼段流雲離去的背影,她覺得那道背影就像一抹黑色的幽靈,當那道背影消失在大門外與黑夜融為一體時,田暖玉大赦般地長舒了口氣。
雖然她並不怕段流雲,但田暖玉感覺隻要他在,總會給人一種壓迫感,她現在明白段流雲請她跳舞的目的就是要向她表明對她的鄙夷和厭惡。
也許在段流雲看來,她田暖玉就是耍手段故意來接近他們,從而達到“綁富豪”的目的,而且居然被她得逞了,對象還居然是自己最好的兄弟,這一定讓段流雲極其生氣,他剛才是不是想要警告她要記得收斂,別貪得無度?
“是不是累了?”藍生煙看到田暖玉站著一言不發,臉上露出了關切之色。
田暖玉輕搖了一下頭,臉上也露出了笑容:“沒有,我的體力很好的”。
藍生煙也笑了起來:“來,跟我來,”說著拉起田暖玉走到主位桌旁邊的一扇小門處,推開門走了出去。
“我們去哪裏?”田暖玉低聲問道。
“跟我走就是了,”藍生煙笑道。
田暖玉看到兩人已走出了別墅,往旁邊的另一幢別墅方向走去,她忍不住問道:“客人都還在那裏,我們這樣離開不要緊嗎?”
“現在就當起管家婆了?”藍生煙鬆開田暖玉的手,伸手攬住了田暖玉的肩,擁著她繼續往前走。
田暖玉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去,身體卻緊偎著藍生煙。
兩人消失在那扇小門裏時,卻沒有注意到身後幾雙眼睛同時緊盯著他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