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為什麼不讓我們走?遠遠地不再看見不就不會想起我娘!不用再受內心的折磨了嗎?為什麼要讓我們留下來!為什麼?”
杜握瑜的怒吼讓孟青蘿一愣,隨即又笑了“也許開始我還覺得那是一種折磨,但慢慢的我才發覺那不是了,我每多看你們一眼,便好似替玉玲多看一眼,人無論生死終是為了一個希望,而你們就是我與玉玲的希望,所以,即使去死亦是求你們一世平安”
“一世平安...”杜握瑜低喃,那些年的往事一幕幕閃現在眼前,到底是誰的錯?自己又該去怪誰?恨,恨不起,不恨,又忘不掉...
“我....”杜握瑜瞬間起身“我剛想起....瑾兒.....瑾兒要與我....與我..出府去,對出府,你們先…..”說罷匆匆離去
“瑜兒!”
“夫人,還是讓握瑜靜一下吧”傅弈輕言阻攔,也許他該重新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緒了,就如輕風的吹拂,也許陰霾就此散去,也許又會再次陰雲密布。
“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孟青蘿轉過頭,神情恢複了平常,依舊美豔端莊
“杜夫人果然不同常人”
“我隻是一個婦人而已,是關於傅姑娘?”
“我這裏有樣東西想勞煩夫人過目”說著傅弈便拿出一個錦袋遞到孟青蘿手中,孟青蘿遲疑的打開錦袋,便見那匕首在陽光下閃著銀白的光,孟青蘿於手中翻看許久,默念著那行小字
“不言不語不相凝,思心思情思無痕......你這匕首從何而來?”
“夫人認得?”
“若說認得...倒也不算,但這詩我的確聽你娘提起過,那個凝字指的正是林香凝”孟青蘿輕輕放下匕首,看著傅弈。
“林..香..凝..”傅弈低喃,這個名字之於自己算不上陌生,也算不上熟悉,猶記得自己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還是娘在世的時候。
午後的陽光依舊,年幼的傅弈於母親懷中側倚,那時,仿佛這一切都不會改變,木湘妍輕撫傅弈的肩膀,臉上盡是幸福的微笑。
“弈兒,以後長大了要習文還是習武?”
“文武兼習”小小的傅弈說得異常堅定
“哦?”木湘妍笑道“為什麼呢?”
“爹說身為男兒就要文武兼習,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立馬定乾坤!”
“弈兒真聰明!”木湘妍將傅弈輕輕攬到懷中,卻不小心引起一陣咳嗽...
“娘親您怎麼樣?我這就去找王大夫!”傅弈頓時焦急不已
“沒事的弈兒,你能自幼心懷大誌,為娘真的很高興,但你還要記住若有一天遇到了你珍愛的人,就一定要用心去珍惜、去保護”
“珍愛的人?”傅弈皺眉“不就是爹和娘嗎?”
“弈兒”木湘妍笑的極為幸福“爹娘是,但等你長大了,終會遇到一個你肯舍命去保護的人,就像爹對娘,他,對香凝......”
在那之後,傅弈也或多或少的聽過關於林香凝的事,木湘妍是木家的獨女,與傅江龍青梅竹馬,入嫁之後便慢慢將木家的勢力並入傅家,而林香凝便是自幼陪在木湘妍身邊的丫鬟,既照顧起居又與她一起習武,隻不過在那場皇位的爭奪大戰之後,便消失於世了,木湘妍對外宣稱,林香凝因救自己而死,特為其立下衣冠塚,入木家家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