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鬧騰了一陣,人也有些疲乏,躺在座椅上進入了夢鄉。
第二日一早,我早早的醒來,經過一夜雨水的洗禮,窗外的景色清新而美麗,偶爾傳來一兩聲布穀鳥的啼鳴,使整個山崗變得更加清幽寧靜。
王曼妮還沉醉在夢鄉中,我便和她換了個位置,由我來開車。昨夜降雨量很大,泥土路麵被雨水衝出了一道道溝壑。還好沒有積水,盡管很顛簸,但我在鄉下已經習慣了這種山路,應付起來倒也輕鬆自如。車子的顛簸使得王曼妮和三愣子也醒了,兩人不是你打哈欠便是我打哈欠,像是搞接力賽一樣。
好不容易到了當地縣城,我找了家汽車修理鋪將車放在那兒修理。搭乘縣裏的土巴士,朝半月灣趕去。
半月灣比我想象中的還要貧窮,鄉鎮上還保留著大量古老的建築,很多店鋪都是用簡易的木板搭建而成,用毛筆胡亂的寫一個“某某理發店”“某某飯館兒”的招牌掛在屋簷下。盡管如此,生意也還興旺。
三愣子歎了口氣,說道:“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偏遠山區嘛!”
我說道:“你不是從山區出來的嗎?有什麼好奇怪的,這裏環境隻不過比我們那邊差一點點而已。既然來到了這裏,便入鄉隨俗,先找個地方解決饑飽問題再說。”
王曼妮是富家大小姐,完全沒有到過這種地方來,她穿著一雙嶄新的白色平底鞋,每走一步都是小心翼翼,生怕弄髒了鞋子。
我們找了一家麵館,剛一進去,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一雙眼睛便盯著三愣子。他的右手上麵有很多黑色的斑點,手指上的骨節粗大,臉很黑,剪著一個寸頭,目光如炬,給我的第一感覺應該是個習武之人。
起初我以為他是在看三愣子身後的王曼妮,便沒有在意,直到我們三人坐下。他依舊會時不時的看三愣子一眼。偶爾也看看我,我被他看渾身不自在,難道我們是外星人不成,出於禮貌,我衝著他一笑,背過身去,不在理他。
店老板很快端來了三碗粗麵,我問店老板,“請問這半月灣怎麼走啊?”
店老板帶著一副很重的鄉音說道:“從這裏直走,到前麵會看到一條小河,那裏停靠的有船。乘船過去就是了。”
我對店老板道了聲謝,拿起桌上的辣椒油倒在碗裏,熱騰騰的手工擀麵讓我食欲大增,我夾起麵準備往嘴裏送。突然一隻強有力的手一下子抓住了我的胳膊,我回頭一看,正是剛才一直盯著我看的那個人。
“兄弟,你們也要去半月灣嗎?”那人問道。
“恩,是啊!”我回道,夾起麵又準備往嘴裏送。
誰料又被他一把按住,麵一下子從筷子上又滑到了碗裏。不得不說這個人把我給惹毛了,我放下筷子,說道:“我說你這人怎麼回事兒,沒看到我在吃麵嗎?”
那人嘿嘿一笑,這才將手從我胳膊上拿開,說道:“我叫張文魁,打擾了你吃飯,不好意思,我有些話要跟你說說,就在前麵等你,如果你願意來,就在前麵的茶館兒來找我,而且對你來說一定是個好消息。如果你不方便,就當我放了個屁。”說完,張文魁頭也不回的消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