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年二十四歲了,沒有讀過幾年書,也沒有什麼技能特長,隻好在鄉下跟著父親種幾畝薄地,混天度日。
父親自然也沒有多少文化,胡亂的給我取名郭大喜。
沒房沒車,沒錢沒權的我,好不容易經人介紹認識了同村的唐豔麗,為了我們家後繼有人,父親也沒有少托人。而我呢,更是倍加珍惜這來之不易的緣分。其實唐豔麗長相一般,但對於我這個條件的人來說,也便知足了。這不,每天的必修功課,早上10點給她打個電話。
“喂,豔麗啊!”我撥通電話,用一種很是虔誠的態度聽著話筒對麵的聲音。
“大喜啊!跟你說個事兒,我爸說我們的婚事兒,不能再拖了,讓你準備5萬塊錢彩禮錢,如果你們家拿不出來,我便跟著我大伯去城裏了.......”唐豔麗說這話的時候幹脆果斷。
我不禁急了,打斷了唐豔麗的話,“你等等,當初我父親不是和你們家都說好了嘛,隻出1萬彩禮錢,這還沒過兩個月呢?咋麼就變卦了呢?”
我不相信唐豔麗說的話,為了早日和她步入婚姻的殿堂,這一年多以來,我對她是言聽計從,她說讓我往東,我便不敢往西。家裏收了糧食,做個麻繩什麼的,都會給她端過去一盤兒。爸爸領了低保金,我便偷偷拿過來,給她買一套新衣,連我自己都被自己感動的哭了。她怎麼就舍得這樣對我呢?
我打算繼續搬出我對她的好,好讓她可以通融通融。
“額,豔麗啊,你也知道我們家的情況......”還沒等我說完,唐豔麗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我不管,5萬一分都不能少,這是我爸的原話,給你一個月時間準備吧。”
“我說豔麗,欺負人不帶這樣兒的啊,喂,豔麗?豔麗?”電話那頭傳來“滴滴滴”的忙音,唐豔麗竟然掛我電話了。
我一臉沮喪,手一哆嗦,老牌兒諾基亞差點兒掉到地上,我一下子癱坐在門前的石階上,點燃一支白沙,猛的吸了兩口。
父親年事兒已高,母親多病,我再也不忍心給這個家裏帶來負擔了,這5萬塊錢非得自己去掙不可,我心裏想道。可是去哪裏弄這麼一筆錢呢?又沒文化,又沒技術,光憑著幾分蠻力,幾時能掙夠5萬啊!況且還隻有一個月的準備時間!
突然,我靈光一閃,“有了。”我高興的大叫一聲。聽說盜墓賊轉手一個古董兒瓷器,便可以賣個幾萬,上十萬百萬,如果自己去盜墓,那錢不都有了嗎?
去哪兒盜墓呢?我開始盤算著。我們家不遠的地方有個碑崗,我原來在那裏放過牛,知道有這麼個地方,比較偏僻,沒有人煙,是出了名的亂墳崗,正是下手的好地方。所以,我將第一個目標定在那裏。由於是初次盜墓,我也不懂得風水,認為隻要是個墓,裏麵一定就會有寶貝。當然,前提是這個墓年代一定不要在200年以內,要想識別這一點兒,看看墓碑就知道了。
母親聞聲佝僂著背從裏屋走了出來,“大喜啊!什麼事兒啊!有什麼了?”
“沒事兒,媽,我今天進城一趟。”沒等母親回答,我一把扯出窩棚下的永久牌兒老式自行車,一下子跨了上去,朝縣城的方向駛去。
縣裏離我家不遠,騎自行車隻需要40多分鍾。那裏有我一個死黨,叫三愣子,家裏排行老三,人有些憨笨,因此得名。他在一個汽車修理鋪工作,我和他十幾年交情,找他準沒錯兒。
到了汽車修理鋪,很快我便在一輛皮卡車下找到了他,他滿臉油汙,身上的工作服看不出來原本的顏色,被機油染的漆黑一片。
“三愣子?出來,找你有事兒,趕緊的。”我對著車底,吼了兩嗓子。
車下那人聽到我說話,將扳手一把丟在地上,爬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