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瑞聽著吩咐便點頭,而後打開藥箱,從裏麵拿出幾捆包好的藥材包,跟著仆下去廚裏交代指點如何熬藥了。
趙保國見狀頗覺稀奇,這連藥方子都不開了?
那大夫或是瞧出他的疑惑,便解釋了:“這月間多是著風寒發熱的病的人,這藥方子也大多一致,區別不過是輕重之分,酌情增減劑量就是了。”他可沒少出診接病人,常備的藥材都是治療風寒的,重一些增加劑量,輕一些減少些便是。
“勞煩楚大夫雪天跑這一趟。”林棟道了回謝,起身引楚大夫往正堂裏去:“還請您在此略坐坐,吃些茶果,待小子打理好行裝,屆時一並回城,也免了路滑難行,您單獨走一趟可不安全。”說這話的工夫,就有仆人上了茶果擺置。
楚大夫笑笑:“林郎君客氣了,本是應有之理。”
林棟再告了個罪,又交代下人好伺候,這才回轉往趙保國屋裏去,問他如何打算的。
趙保國也挺糾結的,這要是回呢……他肯定不能一人回,得把他爹一並弄回去,可這就瞞不了林家這一幫子來來往往的仆人。他是信得過林棟,可人多口雜的,萬一哪個下人說漏了嘴,不得悔死他?
他要是借病不回,倒也不是不行,可隻他一人在此,也不方便行事。
林棟得知他的顧慮,便笑道:“也怪我沒先跟你說,秦叔叔來時,就去了你家一趟,將李管家跟大頭一並接了過來照料於你,若你不回,也自有他二人貼身伺候。”說著又頓了一下:“隻不知,此二人可否能信得過?
趙保國當即一喜:“如此甚好,我便厚顏借你這莊子留幾日。”
林棟自然沒有不允之理,要是真病了他估計放下不心,可這不是好生生的?於是就心安理得的自個兒收行裝準備回城,臨走時還把莊子裏的管事們都叫來,交代他們要好生伺候不得怠慢,一應有事隻管聽從李虎之命雲雲。
秦管家還特意進了屋子裏探了探趙保國,好生安慰了一番,又代林老爺說了些探病的好話,還拿了許些滋補的藥材來,叫他好生養病,不必過於費心於讀書雲雲。
等到秦管家離開,大頭跟李虎就進來,李虎麵色凝重,大頭則哭唧唧:“郎君,不過半日工夫,如何就成了這般模樣?早知道我就跟著一起來伺候了,也不至於落了水也無人發覺,反倒坐上了病。”越說越自責了,要是早上出門時他就跟著一塊兒來了,郎君哪至於著了寒呢?
大頭哭得趙保國頭發疼:“成了,你少哭幾聲,我也沒什麼大礙,好著呢。”
大頭邊哭邊說:“都起不了身了,還說沒什麼大礙?也就是老爺近日忙著,不在家,或是,還不知如何心疼呢……”
說到這個才是正經,趙保國連忙起身,大頭雖哭著也眼尖,就去拿引枕給他墊在腰後,趙保國衝著倆人招手,示意他們都近前來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