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書佐雖說有點算計的意味在裏頭,但趙保國又何嚐沒有利用於家如今的地位權勢的意味呢?能被人利用說明自己有被利用的價值,最可悲的是連利用價值都沒有的人。
這認幹親是個鄭重事兒,趙二牛也沒辦過,第一世倒有見村裏頭有認幹親的去看了熱鬧,但這世界都不同了,形式還能一樣嗎?自然是要問問本地的老人得打聽清楚了,招來守門的劉老頭詢問一番,看他了解不了解。
劉老頭就把自己知道的說了,末了還提議道:“這也隻是小老兒道聽途說來的,或許官家有不一樣的講究也不一定,老爺不如向林府打聽一下?書香門第知道或許多一些。”
趙二牛一想也是,於是跟兒子說了聲,就打算帶著劉大去林府走一趟,早晚都得是親家了,互相幫襯不是正常的?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就是問問辦幹親的流程而已。
趙保國不但沒意見,反而想跟著一塊兒上門,趙二牛微微挑眉,就明白過來自家兒子心裏的小道道了。
爺倆兒上了林府門兒,林老爺跟林棟出來待客,四人坐在廳內寒喧客套幾句,林老爺就示意兒子把趙保國領到他院子裏去說話。
穿過前院的花園一路往林棟院裏走,路上兩人免不得聊起了異族的事情,再感慨一回多事之秋雲雲。
等入了書房二人落座,林棟才問起他們今日的來意。
“怎麼,來還非得有事?”趙保國聞言假意作惱:“就不能是多日不曾見,掛念兄弟之誼不成?”
林棟嘴角隱晦的一撇:“這話就虛了,你我兄弟誰不了解誰?”趙恒向來無事不登三寶殿,輕易不會上自己家來。
趙保國也不氣,麵上笑嗬嗬道:“這話就過了啊,又不是我不願來,這不正巧碰上異族攻城,城裏頭嚴著呢,哪敢亂串門子?”再說自己個兒也沒空啊,天天蹲太守府裏忙得昏頭昏腦,連家都不敢回。
林棟也不抓著他不放,埋怨兩句便掀過去了,各家大戶誰還沒點門路,他自然也知道趙保國這段日子在太守府的事情,也不覺得他攀上太守權勢之心過盛,隻以為他是急著改換門庭,為了日後前程作打算呢。
趙恒前程光明了,表妹嫁過去日子也不會難過不是?
又說了會兒話,討論一番詩詞策論,等門外書香來叫:“郎君,老爺叫您與趙郎君去花廳用膳。”
倆人才恍覺到了飯點兒,於是整整衣裳前去花廳。
路上趙保國從胸襟裏掏出包好的簪子,悄悄往林棟手裏塞去。
林棟感到手中被塞了個東西,腳下微頓繼而麵不改色往前走,隻捏了一下就知道是什麼了,似笑非笑的側頭看向一臉淡定好似方才偷摸塞東西給自己的人不是他一樣的趙保國:“恒弟倒是有心,如何不親自送去?”這托人送,跟自己送,能一樣嗎?
趙保國摸了摸鼻子:“這不合禮數。”更何況人家不還守著孝呢嗎?本又是女眷,親戚家的男子尚且要避諱著些,更何況是他這個訂下親事的未婚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