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女知青也跟著勸勸,務必要把人給勸好了,這才好談事兒嗎。倆人被身邊人都拉著,對著對方的方向一衝一衝的跳腳,打不了架,還打不了嘴仗嗎?那肯定是不客氣的了,一連串問候對方十八代女性長輩的難聽話就罵出來了。
“好了好了!”杭天佑見實在不像話,使勁一拍炕桌子,那茶壺哐當一下差點兒沒震地上去。當場就把眾人給震安靜了,才皺著眉頭道:“吵什麼吵?有吵架的力氣,上山打柴去呀?”說著一腳板子就踹劉楠屁股上:“還有你,這脾氣能不能改了?別沒兩句話就上火!”
說完又瞥著錢敬:“今個兒來到底有啥事兒就直說,能幫的我盡量,不能幫的我也沒法子!”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貨色,要說是好心來瞧他們,那肯定也不能空手呀,絕對是有什麼事兒求上門來了。
錢敬還氣呼呼的,臉上漲得通紅通紅的開不了口,別別扭扭坐了,又轉過臉去對著牆,這意思是讓其他人說了唄。吳長易瞧瞧這個再瞧瞧那個,個個眼觀鼻鼻觀心的不開口,好嘛,這是推他一人身上了。
不過好歹他是跟杭天佑他們一批下鄉的,怎麼說也有些情誼。平時裏雖沒多來去,但他也沒得罪過杭天佑,就從兜裏掏出一堆毛票,堆在炕桌上推了推,開口道:“這是兩塊錢,你先拿著。”
“啥意思?”杭天佑眉毛擰成結了,這無緣無故給他兩塊錢做啥?要說是因為柴火所以賠的,那肯定不能夠,別說那點柴火也不值兩塊錢了,就算值吧,就衝他們都能偷拿了,那也沒道理會不好意思再想著還錢。難道是……
“那啥,你看咱都是知青,之前沒聽你提醒。”吳長易有些難以啟齒:“也知道錯了,隻是咱都是第一次嗎,也不知道鄉下的情況。用了你的柴火是不對,明年咱們再還你。你有了路子弄煤炭,能不能想法兒也給咱捎點兒?”話越說到後麵越順溜了,隻要開了個口,也就沒什麼說不下去的了。反正又不是不給錢嗎。
劉楠一聽簡直氣炸了,跳腳就罵:“吳長易,你還要不要點臉了?偷了杭大哥的柴火不算,哦,現在偷光了,沒得燒了,還想著讓杭大哥給買煤炭哪?想什麼好事兒呢啊??”
杭天佑臉也黑了下來,這光拿錢不給票,合著是當他好欺負是嗎?就抿著嘴不說話。
吳長易臉皮子發燙:“明年一定還!都是知青,幫幫忙吧,總不能你們有了過冬的法子,就眼睜著看我們幾個凍死吧??”
呂凱縮著腦袋插了一嘴:“可以呀,但光拿錢有什麼用,票呢?總不能讓咱幫你跑趟路,還得搭上票吧?”
唐大海見吳長易死活不說話了,就厚著臉皮道:“票嗎,你們先墊墊,等有了咱就還!”
這話說得也忒無恥了點兒,有了就還,要沒有就不還了唄?還墊墊,咱自己個兒都沒有呢,憑啥替你們墊呀!劉楠當場就呸了一口。
幾個女知青腦袋就一直沒抬起來過,杭天佑臉皮子直抖,哆嗦著嘴唇問:“你們都是這意思?”合著今兒個是來逼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