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保國:…………我還不能心疼我爸了?
趙保國就纏著他,讓他幫著想辦法,張國富就攆他:“我能有啥辦法?又沒錢又沒票的,我要辦法還輪得著你嗎?早給我爸換了!”
確實是沒辦法,能咋地?趙保國隻能把屋裏僅剩的那三十來斤核桃給弄出來給去了殼,等他爸晚上回來趁著沒睡的時候塞嘴裏頭兩個,現在這情況啥也沒有,吃點子核桃多少也能補一點兒。
趙二牛冷不丁被喂了一嘴,嚼出味兒來了,眼裏就盛滿了笑意。
但他還有個後媽呢,倆人是倆口子住一屋,偷嘴吃個啥都能聞出味兒來。於是又趕緊給後媽吃點兒,心裏不知多肉痛,但又不能不給,畢竟不能太偏了不是?好歹人家對他也不錯,隻是給的份量肯定沒他爸那麼多。
就這麼忙活了差不多兩個月,先種下的高粱苗子都有幾寸長了,這頭紅薯藤兒才算插完。
種是下好了,人也不能全歇下來。這開了春兒,不僅有野菜長得好,這莊稼地裏的雜草也爭先恐後的往出冒,還得撥草,免得跟莊稼爭營養,到了秋收糧食減產。不過這就不用一整天一整的呆在地頭看著了。
隻隔三岔五的去瞧瞧,有了雜草苗子就趕緊給撥了,見著地幹了就趕緊給澆水,總之是要仔仔細細小心翼翼的伺候著,伺候祖宗都沒這麼上心。
最忙的時候段兒已經過去了,大多人都瘦脫了形了,又擱屋裏歇上了幾天。張老二就組織人進山打獵,先把外圍子的野物給打了,免得到時候跑出來禍害莊稼。回頭上交一部分任務指標,剩下的就村裏人分分,也能補補。
趙保國整個人就興奮起來了,纏著鬧著要去,煩得趙二牛都想賞他一頓炒肉了。
還是老爺子開了口:“他想去就讓他去吧,又不是小姑娘家家的養在屋裏頭,這進山那麼些大人呢,還看不好一孩子嗎?”又轉臉對趙保國道:“跟著去也成,但不許皮不許鬧,更不許亂跑,隻準在大人眼跟兒底下呆著,聽清楚了嗎?”
隻要能去,趙保國啥也能答應,腦袋點個不停:“記住了,肯定不亂跑!”恨不能指天發誓了。
於是上山就又多了個趙保國,老獵人在前頭開路,其它人三五成群的說著話跟在後麵兒。
張老二放慢了速度,落到爺倆兒身邊,問趙二牛:“你咋把毛蛋兒也帶上了?這多不方便!”
趙二牛使勁擼兒子腦袋上的毛,笑笑道:“這孩子越大越鬧人,硬是要來能咋辦?爺也同意了,沒辦法,多看著點兒唄!”
張老二一聽老爺子開了口,立馬就閉了嘴,隻道:“那回頭我跟其它人打個招呼,讓人多看著點兒。”說著又唬趙保國:“不許瞎跑聽到沒?裏麵頭有狼還有大老虎,再給你叼了!”
趙保國很是有些蛋疼:“知道了!”這些人嚇唬人咋都一個套路,他都聽好幾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