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江雨虹猛然想起什麼似的,她把帽子摘下來,臉上不再有麵紗遮擋。馬販子似乎感覺到有這麵有人一直在看他,他的目光再次轉向李恪和江雨虹,卻依舊是一掠而過,臉上還是那種看陌生人的神情。
“是我認錯人了,還是,還是他真的不認識我們了?”江雨虹隻覺得心裏五味雜陳。
“你沒有認錯人,他就是雲飛揚!”李恪說話時心情也很複雜。
江雨虹忽然扯住李恪的手,大步走向那馬販子。那馬販子似乎也感覺到了有什麼異樣,目光盯著向他走來的這一男一女。
江雨虹在馬販子身前站定,用手指著自己的鼻子說:“你認識我嗎?”
那馬販子先是愣住了,但是隨即就笑了起來。他笑的時候,臉上的疤痕也動起來,更顯得凶惡,他的目光中到是沒有半分惡意。他笑了幾下,說道:“姑娘,你很漂亮,我很希望我認識你,可惜我不記得我認識過這麼漂亮的姑娘。”
這聲音明明是雲飛揚的聲音,可是語氣卻和以前他說話時的那種自負桀驁截然不同。而且江雨虹可以確定,眼前的這個雲飛揚說的是真話。否則,如果他的演技有這麼好的話,江雨虹覺得那些奧斯卡最佳表演得主都可以歇菜了。
李恪拉了拉江雨虹,朝雲飛揚拱手說道:“你看上去很像是我們曾經認識的一個老朋友。可能是我們認錯人了。”
雲飛揚一笑:“還有人像我這般麵容的?我還以為這世上隻有我一個人臉上會有這許多傷疤。”他的語氣很輕鬆,顯然隻是調侃自己,並沒有把這些傷疤放在心上。
“你怎麼會有這許多傷疤?”江雨虹見他不介意提起傷疤,索性就直接問了起來。
“捕獵野馬是一件危險的活,要把野馬再馴服出來,也是一件麻煩事。我臉上的傷就是獵馬的時候傷的。不過我娘子說了,男人臉上有點傷才像個男人。”雲飛揚說到娘子的時候,語氣和目光都變得溫柔了許多。
娘子?就在這個時候,旁邊傳來極溫柔的聲音:“雲大哥,這兩位客人可是要采買馬匹?”江雨虹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伊蕾!”
不錯,眼前這個女孩子正是當年江雨虹被雲飛揚掠走之後,在沙海邊的部落裏見到的小姑娘伊蕾。不過兩年都時光,當年天真善良的小姑娘,如今已經是成熟溫婉的女子了。
“當年曾經在伊蕾的帳篷裏煮過羊肉湯的美麗姐姐?”伊蕾也吃了一驚。她手裏捧著一疊麵餅,麵餅上麵還放著一塊牛肉。
江雨虹看了雲飛揚一眼,見雲飛揚隻是看著伊蕾,滿眼的溫柔。
伊蕾把手裏的麵餅交給雲飛揚,柔聲說道:“雲大哥,你先吃點東西。這兩位是伊蕾的朋友,伊蕾要先同他們說說話。”
雲飛揚點點頭,接過麵餅,不再說話。
江雨虹心裏有無數的疑問,她也顧不得去理會雲飛揚,拉著伊蕾遠遠走到一邊。李恪跟在江雨虹的身後,麵上已經露出有些明白的神色。
江雨虹第一個問題就是:“你嫁給雲飛揚了?你是怎麼找到他的?我,我一直以為雲飛揚已經,已經……”
“雲大哥是我哥哥帶回來的。哥哥跟著商隊去西麵換些鹽巴和藥材。路上遇到另外一個商隊,雲大哥當時就在那個商隊裏,幫商隊照顧馬匹。那個商隊的頭領說,他們是在河邊救起雲大哥。後來雲大哥傷好了,什麼都記不起來了。那個商隊頭領是個好心人,收留了雲大哥。”
江雨虹和李恪對視一眼,原來雲飛揚落到那大裂縫下的暗河裏後,被河流卷走,僥幸活了下來。至於失去記憶,從那麼陡的地方滾落,頭部想必是受到極重的撞擊。
“哥哥把雲大哥帶回來。雲大哥的臉,傷的很厲害。他什麼都不知道,連伊蕾也不知道了。他除了喂馬,就是發呆。”伊蕾說到這裏的時候,眼眶微微發紅,“後來,我就天天給雲大哥唱歌,給他講故事。告訴他,他是個很厲害的人,他能空手就抓住最暴烈的野馬。他記不得往事了,就是因為他在抓野馬的時候受了傷。但是我告訴雲大哥,男人臉上有傷,才像個男人。後來,雲大哥就慢慢開始會說話,會笑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