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桎佑離開倉北的車速放得很慢,像是旅人開車欣賞沿途的美好。李桎佑哼著小曲,很清楚他今天在李家作出了怎麼樣的選擇。風吹到車裏,少年的發被輕輕揚起。陽光很暖卻不刺眼,風兒很大卻不鬧耳。
一切剛剛好的美好卻被一陣急促的鈴聲打破。李桎佑看著來電顯示,按下藍牙耳機的接聽鍵。
熟悉的聲音頃刻接通,“佑佑,佑佑。”些許急促的幾聲呼叫,李桎佑愣了愣神道:“阿媽,我沒事。”
杜美霖懸著心才落下來,在電話的那邊錘錘胸口,“那就好。佑佑聽媽媽說哦,回來啦,不要任性,回來跟爺爺道個歉。”
李桎佑在這邊一隻手握住方向盤,另一隻手放在後頸處捏了捏自己的脖子。聽完杜母的話,他自然是明白杜美霖的心思,希望他回去乖乖的當一個聽話不亂動的棋子。杜美霖聽到電話那頭開始沒有任何的聲響,又開始試探著的叫著李桎佑的名字:“佑佑”
這時桎佑才從自己的思緒裏麵出來,右手扶住了耳朵上的藍牙耳機,清了清聲音:“阿媽·,首先我明白你的意思。其次,你要相信我自己已經十八了。最後,以後為了你和阿爸的安全,你們不要聯係我。我會過得很好。阿媽保重,再見。”說完李桎佑按下了掛機鍵,杜美霖那邊還沒有反應過來傳來嘟嘟的掛機聲。杜美霖垂下拿著手機的手臂,整個人重重地窩在沙發上,沙發的褶皺映襯著杜美霖糾結而又複雜的內心。
杜美霖閉眼,兩顆淚無聲地滾出,濕了她的麵,傷了她的心。
李立禮在一旁把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卻出奇地未上前安慰杜美霖。
李桎佑好不容易躺下忙碌近兩天的身子,在床上快進入睡眠之際,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吵醒。沒有看到來電顯示,便直接接起電話。“喂?”沙啞疲憊的聲音頓顯。“老大?”電話那頭傳來俞榮生試探的聲音。
李桎佑有些迷糊地回答道:“嗯?怎麼了?”李桎佑以為是俞榮生打電話報道他和冉清平安落地,不同的是內容卻被置換了“老大,冉清姐找不到了。我這邊已經在當地報警了。”俞榮生顫抖著,聲音滿含倦意。
原本躺在床上的李桎佑迅速地從床上坐起。眼睛微睜蹙著眉,電話這頭許久沒有聲響,以至於俞榮生以為是國際快訊短線了,實際上李桎佑拿著電話想些什麼。
終於李桎佑清了清嗓子,右手拿著電話左手扶著自己的額頭。“榮生,你不要慌。你在那邊聯係他們。我趕過來。”
掛斷電話後的俞榮生口中重複著:“他們?他們?”這時俞榮生手機上多出來了一條短信,上麵寫著一則詳細的地址,俞榮生作短暫停留後離開,攔車朝著這個方向趕去。
李桎佑和冉清相隔遙遠,地球這頭的夜晚,那頭的白晝。鬥轉星移,時間走得太快。事情發展讓李桎佑措手不及。
飛機準點抵達機場,一輛商務車早早地候在了機場。李桎佑再見俞榮生是在古堡,俞榮生按照李桎佑給的這個地址趕過去後,被管家接待下來。在古堡住下,被告知無需擔心冉清的下落,他們已經找到了冉清。
冉清一下飛機後趁著俞榮生取行李的功夫,悄悄地溜走了。
許久未曾回法國來的冉清,憑著記憶中的地址,打車到了一處私宅。這一處私宅承載著冉清太多幸福快樂的回憶。冉清的父親冉文江未曾回冉家經商之前,在法國生活著。當時冉清一家的生活平靜幸福著。冉清也不曾知曉父母與冉府的淵源,冉文江回國的決定改變了一切,冉清從一個小公主不得不慢慢長大獨立。
太久沒有回來,“還好地址沒有錯。”冉清自嘲著,嘴角掛著不明意味的笑。門口的信箱因為太久沒有刷油漆,而顯得鏽跡斑斑。花園太久沒人搭理,而顯得破敗不堪。二樓的大飄窗還放著冉清離開時沒有帶走的布偶。冉清慢慢環顧著四周,看著看著眼角的淚也流了出來。好像還是以前一樣,陽光撒在滿草地上,兩隻小貓在草地上偷偷地伸著懶腰,享受著這暖意。冉清這種時候最喜歡坐在花園裏麵的搖椅上麵,小幅度的蕩著,悄悄地哼著曲兒。這時候冉清的媽媽會從廚房端一杯果汁出來,輕聲喚道:“小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