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哈爾濱,在黑龍江省,隻有兩輛“奔馳560”小轎車,這兩輛車是小克和其同夥喬四乘坐的。

這兩人名為“黑龍江僑茵計算機外圍設備有限公司”的正、副經理,根本沒有進什麼設備,卻整天坐著“奔馳560”到處兜風。在這個車上拉過歌手、舞女,接過賭徒、保鏢、打手……

42歲的喬四曾經恬不知恥地道:“我就是哈爾濱市的黃金榮!我就是‘上海灘’的許文強!”

在歌廳,喬四點一支歌竟付千元。有時一高興,“今天跳舞的飲料我全包了。”

如果說“天天進酒吧”是喬四的榮耀的話,那麼更讓他感到榮耀的是“夜夜做新郎”。他曾經奸汙過不少女個體戶、女售貨員、女時裝模特、女演員……

隨著黑社會勢力的不斷擴大,與社會上一些極個別的敗類與犯罪分子串通一氣,狼狽為奸。

在秘密偵查階段時,民警劉振權竟然將偵查手段和情報報告給喬四一夥。

正因為如此,當初喬四的手下被抓了,他可以找上門讓放人;汽車違章被攔,他可以抬手打交通民警;他還可以送兒子去當兵,很快又調回哈爾濱。

也正因為如此,喬四的氣焰十分囂張。當他得知有關部門正在調查他時,他企圖使用收買賄賂的手段,腐蝕公安幹部,使自己蒙混過關。

1991年8月9日,喬四打電話給行動調查組,他說要找行動調查組組長、哈爾濱市公安局道外分局副局長彭蘭江談談。

彭蘭江知道喬四的企圖,決定將計就計,他對喬四說:“今天我沒時間,明天18時你來。”

8月10日18時,喬四坐著他的“比尤克”豪華轎車,洋洋自得地來到調查組的臨時所在地。

喬四妄圖賄賂公安人員,他以為專案組的“大魚”要上他的鉤。

就在喬四跨進調查組大門的時候,門外早已埋伏好的4名特警和兩名民警突然衝到“比尤克”前,沒容司機反抗,特警一個漂亮的擒拿,這個司機糊裏糊塗地進了行動小組的車裏,一轉眼,“比尤克”也迅速駛離了調查組住地。

此時,喬四竟絲毫沒有察覺。

室內,彭蘭江和另一警官正在下棋。喬四大模大樣地蹺起二郎腿,他說:“彭處長,聽說你們在調查我?我可是最恨那些黑社會的人了。你們打擊黑社會我支持,經費我全包了,出個10萬8萬的沒問題。”

彭蘭江不動聲色。他想從喬四的嘴中套出另一黑幫元凶小克的去向。

彭蘭江沉默片刻,才說:“你說你不是黑社會,可別人說你喬四是,昨天還有人看見你和小克一起吃飯呢……”

喬四急忙表白:“彭局長,我喬四絕無此事,再說小克前天就去綏芬河了。”

“你胡扯,昨天我們還傳他了。”

彭蘭江放下手中的棋子,順手抄起電話,故意漫不經意地問:“小克的傳呼號多少來著?”

急於脫身的喬四順口道:“126傳10號,你傳吧,我說的沒錯,小克不在。”

彭蘭江緩緩地放下了電話,又轉向喬四,他十分嚴肅地問:“你還知道小克什麼?”

喬四見勢不妙,急忙站起身來,他說:“怎麼,你們要抓我?”

彭蘭江大手往桌上一拍:“抓你喬四不行嗎?!”

行動小組的成員聽到暗號,立刻衝入屋內,喬四乖乖就擒。

隨即,郝瘸子、小克等黑幫頭子相繼落網。1991年6月9日,正義的槍聲在哈爾濱響起,喬四、郝瘤子等14名罪大惡極的犯罪分子結束了他們罪惡的生命。

各省市打擊犯罪團夥

1993年2月2日夜裏,南京市國際海員商場被盜,盜賊將價值24萬元的藍寶石、翡翠首飾和兩台進口攝像機、一台進口袖珍彩電、5台愛華牌放音機及部分無線電話、石英手表、掌上遊戲機等高檔電器竊走。

當公安幹警趕到時,現場已經遭到破壞,這無疑給警方的偵查破案工作帶來極大的困難。

不久,這夥盜賊再次出動,他們潛入金陵老年病康複醫院財務室,撬開保險箱,盜走54萬元現金和15種有價證券。

警方在偵查中發現:被盜的債券中有30萬元江蘇省租賃公司債券,4月12日到期。於是,他們將債券0005001到0005500號秘密部署在各兌付點,然後架網守候。

4月13日10時50分,果然有兩個男青年來到薩家灣辦事處大廳兌付債券,券號正是0005001。守候在這裏的公安幹警立即將他們擒獲。

接著,公安幹警順線追查,挖出了以汪卉青為首的特大盜竊團夥。

審訊查明,汪卉青是舊南京市郵政局長的孫子,他從小對社會懷有強烈的逆反心理,向往爺爺當年失去的“天堂。”於是,他利用給各單位做廣告宣傳牌之機窺測時機,踩好點,網羅一幫狐朋狗友行竊,屢屢得手。

他企圖用贓款把他的黑幫裝備起來,擴大實力網絡,重振汪氏家族當年之“雄風”,不料,他的“翅膀”未硬,就栽在公安幹警手裏,在正義的槍聲下,追隨他的爺爺而去!

1994年1月6日,呼和浩特市中級人民法院依法宣判以王萬成、李慶祥、路占元、趙德全為首的特大盜竊團夥,3人被判處死刑,8人被判處10年以上有期徒刑。

王萬成等罪犯原本都是大字不識幾個的農民,他們在鄉下本是老實巴交的莊稼漢,可一旦入城務工後就學壞了,他們丟棄了靠勞動致富的傳統美德,一次次將罪惡之手伸向一個個平常而善良的家庭。

公安幹警接到報案以後,經過詳細的走訪和偵察,最後將這些罪犯一網打盡。

經查明,在不到兩年的時間裏,這個盜竊團夥由3人滾雪球似的網羅成10多人的團夥,盜竊物品大到電視機、收錄機、小到煙、酒、茶、針頭線腦,累積作案120餘起,侵害300多個平常人家,銷贓獲款達24.6萬餘元。

1994年7月11日,河南省西峽縣交警吳光榮、武建軍執勤中查獲一輛銀灰色“三菱”吉普車,掛內蒙古牌照,用的卻是湖北省羅田縣駕駛執照。他們感覺這輛吉普車證照不符,證件不全,於是扣車審查。結果,他們在車內又搜出一套湖北省紅安縣人事局桑塔納轎車的證照及蘭州、北京、寧夏等地的零星車牌照手續。

公安人員認識到案情複雜,就抓證攻心,仔細審問,最終破獲了一串盜車大案。

接著,公安人員順藤摸瓜,順線追查,挖出了以聶輝、秦剛、肖仲兵、潘剛、喻立文為首的特大跨省盜銷高級轎車團夥。

他們分工明確,配合默契,盜、運、銷“一條龍”,跨省、區作案,高速快捷,如魚得水。從1993年8月至1994年7月,他們先後流竄在北京市、甘肅蘭州市、安徽安慶市、寧夏回族自治區、青海西寧市、湖北紅安、黃州市等地,盜竊和銷售桑塔納轎車6輛,“奔馳”560轎車及“三菱”吉普車各1輛,共獲贓款196.3萬元。

這些盜竊團夥的成員都受到了法律的嚴懲。

1995年1月17日黃昏時分,一輛由河北省石家莊市開往山東省德州市的個體大客車正在向前疾馳。

當車行至武邑縣境內時,從街北車站上來的6名青年,突然凶相畢露,他們都掏出藏在身上的匕首、尖刀,對著車上乘客亂吼:“哥們幾個沒錢過年了,都他媽的識相點,把錢乖乖地拿出來!”“誰他媽的找麻煩,別怪哥們的刀子不認人!”

一場突如其來的血腥搶劫開始了!

車上19名乘客個個被撕扯得狼狽不堪,8000多元現金及金首飾等貴重物品被洗劫一空。有幾個試圖抗爭的乘客被打得鼻青臉腫,一個王姓乘客的臉上、手上、胳膊上被捅了五六刀,鮮血流到車座上,令人慘不忍睹……

這些暴徒們臨下車時,還衝著司機吼道:“今後龍華以西不準你停車!”

河北省副省長郭世昌聞訊後深感震驚,他立即指示:

公安機關抓緊偵破,並配合運輸部門加大防範措施,確保春節客運安全!

衡水警方迅速成立起“1·17”專案班子,調集衡水市、武邑縣、景縣大批警力投入偵查破案。

不料,得逞一時的車匪們竟然利令智昏,他們頂風而上,於1月20日在衡德公路上再次洗劫了一輛大客車。

“1·17”和“1·20”兩起特大車匪劫案,又一次震驚了河北、山東兩省。

衡水和德州市兩市警方均調集大批警力晝查夜巡。

1月21日,衡水警方在南宮市抓獲了一個名叫馬繼光的嫌疑人,他供出了“1·17”和1·20”兩起大案的團夥,但是,這些人此時大都潛逃到山東一帶作案去了。

果然,短短的一個多月,從濟南至菏澤一帶又接連發生了5起車匪路霸洗劫案。

山東省和濟南市黨政領導紛紛要求快偵速破,山東省公安廳和濟南市局調集大批警力沿線設網,加大巡查力度。

3月12日,公安部門終於發現歹徒們的蹤跡,他們在濟南黃河大橋北側豔陽春飯店裏抓獲主犯之一郭大山。

根據郭大山的交待,公安幹警又在禹城抓獲了郭大山的同夥李彥春、李福順、於剛等人。

經過與河北衡水警方專案組核對,證實這些人與河北公安部門抓獲的王剛、張存富、高長根等人,均係“1·17”和“1·20”大案的主犯。很快,河北、山東警方聯手展開大追捕,16名案犯紛紛落網。

公安部門很快查明:

這是一個以郭大山、王剛、高長根為首的專門洗劫長途客車的特大團夥。

郭大山是濟南市北園的個體戶,王剛是遼寧撫順市勞教逃跑人員,高長根是河北省阜城縣負案在逃的慣盜犯。他們在衡水市血站相識以後,決心“拉一幫敢死隊大幹一場”。他們從賣血人中物色流竄分子,發展13名骨幹,結成了特大團夥,流竄在北京、天津、河北、山東一帶作案,專門洗劫長途客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