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凰慵懶輕倚在窗戶邊上抽煙。
月光透過冰冷的玻璃照進來映照出一張滿溢著殺氣的冷峻側臉。
黝黑的雙眸中什麼都沒有,連光明都沒有,如同深淵一般澄澈得黑暗。
寂靜中,那種絕對壓倒性的氣魄仿佛有攝人心魄的魔力,讓人覺得縱然最終會溺死在那黑眸裏,也會甘之如飴。
盡管隻是如此慵懶的輕倚著可是少凰的身影卻給人一種毫不猶豫的堅定感覺,像是承受不住這種絕對的壓迫感甚至連空氣都微微顫抖起來。
“嗬嗬。”
仿佛被尼古丁麻醉過一般的性感嗓音,優美的嘴唇勾起了一抹冷酷嘲諷的微笑。
似是想起什麼她不甘的皺起眉頭,被月光浸的冰冷的雙眸充滿了仇恨與濃濃的挫敗感。
“淩振威!今生今世,我淩少凰定叫你挫骨揚灰萬劫不複!”
咬牙切齒般吐出的這個名字,仿佛要連同這痛苦一同鐫刻在骨髓裏一般,在下意識的握緊雙拳後又緩緩鬆開。
記憶慢慢回到上一世。
少凰從小是被媽媽隱藏性別女扮男裝長大的。
直到十六歲那年,這個秘密隨著她的媽媽跟她的雙胞胎弟弟的意外死亡被徹底帶走。
而她也在同年因為愛上自己年青的小叔叔而被本就厭惡她的父親像趕瘟疫一般趕出了家門。
生性桀驁的少凰拒絕了家族兄弟的接濟毅然走進了平民窟。
抽煙,紋身,打架,飆車,泡夜店,打擂台,她花了兩年時間,做了別人一輩子想做卻不敢做的事。
然後又在二十六歲,死在了她痛恨多年又異常敬愛的親生父親手裏!
“從出生的那一刻起你就注定要成為淩家的犧牲品,能偷活二十六年你該知足了。”
在那個男人舉起手槍的那一刻,她心痛的無法呼吸。
那殘忍的正中眉心的一槍,徹底打碎了這二十六年本就勉強維持著的脆弱親情,也破滅了她從小就祈求著的對父愛的卑微渴望。
可她沒想到的是她竟然重生了!
她回了十八歲,在一切還來得及改變的年紀。
深吸一口氣,少凰按耐住心裏激動的情緒將手邊還沒喝完的半瓶白酒一飲而盡。
少凰一直喝到淩晨五點才勉強眯上眼睛,剛躺到床上門外就不意外的闖進來一群不速之客。
“野狼你這個混蛋,泡女人竟然泡到老子頭上來了,你他媽找死啊!”
來人是第八區猛龍公會的獨眼季麻。
他罵罵咧咧的帶著一幫打手很不客氣的直接圍住了少凰的床,並將一打照片重重摔在了少凰的臉上,因為剛剛重生,少凰心情很好的沒有在意。
她瞥了季麻一眼,睡眼惺忪的撿了一張過來仔細的看了看,原本有點懵的腦袋清醒了那麼一點。
那上麵是她和一個姑娘調情的場麵。
畫麵還挺曖昧,她在腦袋裏東拉西扯的搜索了半天噗嗤一聲笑了。
“拍的不是挺帥的嘛。”
少凰以無所謂的口吻如是說道,照片滑落在水泥地上,經過酒精滋潤後那宛若天籟般的華麗嗓音撩撥著在場每一個男人的神經。
其實這些照片根本就是少凰自己找人拍的。
照片上和她調情的姑娘是眼前這個獨眼龍的馬子,那姑娘自己要倒貼,少凰就“順手”照了下來。
整個貧民窟都知道第八區的猛龍和他們戰狼是死對頭,所以,就算拋開這件事不說,他們私底下互相也沒少做那些臉上無光的事。
這話不意外的惹怒了季麻,他猛然抓起床上少凰的衣領粗魯的將她整個提了起來。
“帥你大爺,連老子的女人都敢搞,你特麼活膩了吧!”
“嗬嗬…!”
突然少凰低低的笑了起來,她用滿含笑意的妖冶眼神從下麵注視著季麻這張醜陋猙獰的臉孔,接著雙臂一勾,攬著季麻的脖子猛然將他拉到了眼前。
“寶貝兒,別靠的那麼近,你會讓我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