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琪諷刺地一笑,一把揪住晴思的衣領,她像是要吃了她一樣,所有的怨恨都在此時爆發了,她搖晃著她的身體,對她大聲地吼著:“在跟誰裝可憐裝無辜!?別人吃你這一套我不會!我不會被你騙的!你在恨我的時候,一定是想盡辦法迷惑住殷世南,哦不,他是帝碩寒,你的親哥哥才對!你一定是不知廉恥的勾.引迷惑他,然後在他耳邊說我的壞話,教他怎樣羞辱我,怎樣殺了我是不是?為什麼你這樣狠毒虛偽的女人他還是那麼愛呢?哦,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在挑唆過事情之後,繼續裝可憐裝無辜,博取他的憐惜是不是?晴思……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晴思抬起頭,衣服被她抓在手裏,她沒有去掙脫,她不知道在這樣的佳琪麵前,她還能說什麼,“我從沒有對不起你,佳琪……你一直是那個在我生日時第一個為我張羅過生日的好姐妹,一直都是……”
“住嘴!”佳琪低聲咬牙,“你敢摸著良心說你沒有害過我?”
晴思望著她,“以前從未有過,哪怕我知道你對他的心思,就是那樣我都沒有,我承認,前些日子,我的確是想害你,把你逼出他的公司,但我並不知道你是誰,一個對我可以下殺手的人,我理所應當防範的不是嗎?我想過你拿到我孩子的血,然後教唆他怎樣怎樣的來對待我逼問我,這些我都想過,你也的確那樣做了,但是……我沒想到後來出了些事情,這件事就沒人再提前,也沒讓我想到,他那樣信任我,我一直知道那血就在他手裏,可是……他從來沒有問過我,甚至懷疑過。”
晴思蹙眉流著淚,“佳琪,你傻嗎?你知道嗎?那兩個孩子雖然小,但跟帝碩寒像極了。”
“你害我?”佳琪睜大眼睛,“你居然陷害我,如果我挑唆帝碩寒去驗證你孩子的DNA,你就成功了?”
晴思不想說話,是啊,她多恨啊,恨為什麼她要殺自己那麼狠,恨自己背上的那道疤痕,她自己清楚孩子到底是誰的,如果帝碩寒去驗證了,她會傷心,帝碩寒知道結果會懊悔,若是她不原諒他的懊悔,他一定會遷怒這個始作俑者琪琪,她的目的沒有那麼壞,隻是想小小地教訓一下她,讓她滾出公司,隻是這樣簡單。
“啪!”一個巴掌打在晴思的臉上。
佳琪望著她被打紅腫的左臉恨恨地道,“我真後悔認識你!!”
這一下,打的晴思笑了,她望著佳琪,“那我呢?我更後悔認識你才對呢,如果不是你,我的孩子不會死……”
“那是你活該!!”佳琪突然笑了起來,拎起包轉身,而後走了兩步又回頭看著坐在位置上的晴思,甜甜地一笑,“晴思,下輩子我再也不想遇見你!我討厭一切比我命好的女孩!如果你活的比我糟糕,一輩子都一直不如我,我想,我們還是很好的朋友,也許,我還會很高興的給你過生日,施舍給你我不喜歡穿的衣服給你!”
說完,她咬著唇走出酒吧。
酒吧裏,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響起了音樂,聲音那麼大,那麼大……
錯了?錯在哪?
原來她一直是不了解朋友的。
如果她沒有跟帝碩寒那樣好,繼續受盡折磨,繼續痛苦的生活在這個世上,那麼就不會這樣?究竟錯的是誰!不是她啊!
已經晚上八點多了,酒吧附近的報亭老板正在關門,佳琪伸手擦了一把眼淚。
佳琪打開車門,把包扔進了車裏,然後上車。
“別動,否則你的脖子就會出個血窟窿。”小女孩的聲音,不輕不重,卻驚的佳琪身體一抖,明晃晃的一把瑞士軍刀橫在她的脖子上。
“姐……”
佳墨身體從後座上緩緩站起來,頭頂頂在車內室的頂上,佳墨稍微彎了一下腰,整個人鑽到前排座,手中的刀子攥的穩穩的,不知不覺,已經擦破了佳琪脖子的皮。
市區一家西餐廳內,北堂漾別扭的吃著盤子裏的食物,沉默了良久,還是忍不住抬頭問他,“你真的決定了?”
帝碩寒抿唇淡笑,“我什麼時候開過玩笑?”
“可你們是……”北堂漾說不出口。
帝碩寒莞爾,“那又怎樣?於我,她隻是個女人罷了,我愛的女人。我兒子女兒的媽媽。這些!是什麼都更改不掉的事實!”
“可是你甘心失去公司?”北堂漾始終無法相信,剛才同他一起去見升爺,交出公司所有股份的人,此刻會這樣鎮定,好像什麼都沒有失去一樣坐在這裏優雅無比地用餐。
帝碩寒繼續莞爾,放下刀叉,優雅地擦拭著嘴角,“這麼多年,實則我並沒失去什麼。”
“那倒是。”北堂漾心裏氣惱,他得了一個晴思就比什麼都強了,心裏一定很美的吧,那公司,不過是當初升爺用來洗軍火黑錢的一個公司,但交到他手裏,誰也沒料想,會發展到如今這般強大的地步。
他出來升爺那裏,表麵看著已經一無所有,實則卻是褪去了肮髒的外殼,內在都是金子鍍的,這是要準備帶著妻兒老小去安靜的地方大放光芒去了。
帝碩寒看了看腕表,站起身,“我該回去了,你埋單。”
從來不會覺得晚上的空氣如此清甜,從來不會覺得刮著大風的夜晚也如此美好,黑色的四門轎跑轉了一個彎,車上播放著一首曲子,緩緩行駛,車停留在一個紅燈前,帝碩寒的嘴角綻放一抹溫柔的笑,他記得這首曲子是晴思喜歡的,她喜歡在這樣的音樂中專心畫畫。
紅燈變了,他啟動車,行過這些段路,他的腦海浮現出他曾經在她的學校裏,手拉著她的冰涼閃躲的小手走在小道上,他大手攏著她細軟的長發,將她壓在清新的草地上,啃咬著她的身體,吸咬著她的脖頸,呼吸著她的香氣。
車子蹭地加快速度,他想擁抱她……
別墅內車燈一閃,童童立刻推門出來,見是帝碩寒,便問,“呃,晴思姐呢?”
“晴思?”帝碩寒蹙眉,額上青筋一跳。
“晴思姐三個小時多之前就跟小王下山了呀,好像是誰給晴思姐打了電話,女的,我聽見一點聲音。”童童說。
帝碩寒轉身拿出手機打給晴思,暫時無法接通,又打給小王,同樣的提示聲音。
他不禁心裏一抖,好似沉了下去,心裏在想,沒事,隻是打不通而已。
手機在下一刻響了起來,他甚至沒看號碼接起,童童傻眼地站在一旁,就聽帝碩寒蹙眉說了一句,“好!”
藍火酒吧門前,帝碩寒的車刷地趕到,橫在門口。
“親愛的……”迎麵走過來一個女人,低胸裙,飄逸的長發。
靠近他,手指觸摸著他的西裝,他潔白的襯衫,站在遠處的人看不清帝碩寒與那個女人說著什麼,隻是站姿很曖昧,似調情,似思念彼此的身體般糾纏在一起。
他吻了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在他懷中癱軟……
距離酒吧二十幾米的報亭後,晴思雙手被綁在大柱子上,嘴巴被膠帶一圈圈纏住,她拚命地掙著,可是掙不開,她想要喊,也喊不出來,隻有淚水沒有停留地流出來。
她癡癡地望著那個男人,那個是他哥,卻違背倫常愛她如初的男人。
怎麼,怎麼就吻上了別人的唇呢……
到底是為什麼!!
她到死都不想看到這樣,她愛他,愛的那麼狠,兩人之間容不得第三個人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