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思一隻手拄在床單上,身體半支起來,黑發垂下來,也許是發絲太黑亮,顯得臉上更加病態蒼蒼。
“出去!”晴思低聲說。
“……”多啦一愣,她在趕她走!??
“我不出去!”多啦也對她吼。
晴思清冷渙散的眸光一直望著多啦,想說什麼,與多啦對視,終究還是身子躺進被子裏,一句話都沒有說,緩緩地,閉上眼眸。
多啦不可思議,她這是怎麼了?
她走過去,爬上大床想要掀開她的被子,晴思猛然睜眼卻下了床,險些摔倒在地上,身體搖搖欲墜。
晴思這個樣子讓多啦受不了了,多啦直爽性子,有什麼就得說什麼,一點兒也憋不住,她攥著拳頭站在床的這邊,氣勢淩人,晴思則是站在大床的那邊,望著多啦,嘴唇粉紅,臉色蒼白,黑發垂著,仍舊是一句話不說。
多啦咬著唇,然後吼著,“你的兩個孩子剛滿月才多久,還那麼小,她們在哭,你聽不見嗎?孩子現在不能這麼突然的吃奶粉,月嫂來找過你,你是真的沒聽見,還是不想要你的孩子了?還有……你孩子的爸爸,她們都是你的親人,你都不要了?嗯?”
晴思站在大床的那邊,仍舊一句話不說,身體卻是有些發抖。
多啦望著她,“去看看你的孩子,好不好?她們哭的我看著都可憐。”
“她們……病了?”晴思顫抖地問道。
多啦皺眉,“你都不知道?”
晴思又不說話了。害怕地抖著身體。
多啦走過去,輕輕攥住她的手,“晴思,別總是在屋子裏悶著,跟我去看看孩子行不行?”
“帶想想和承承去看病好嗎?你去!就你自己去!”晴思突然這樣說道。
多啦此刻真想撬開她的腦袋,看看裏麵到底都在裝著什麼東西,怎麼突然像是個欠揍的大傻瓜一樣呢?
“你洗漱換衣服,我們一起去,我怎麼自己去?”多啦無語。
晴思低頭想著什麼,然後緩緩抬起頭,搖著頭,眼睛裏有淚水噙著,“我不能……我不能去啊,我有罪!他也有罪!我們都有罪啊!多啦……”
看著她語無倫次的摸樣,多啦眉頭皺著,“你說什麼呢?誰有罪啊?誰也沒罪啊!你是不是睡糊塗了?”
晴思站不住了,跌倒在大床上,渾身像是沒有骨頭一般,側躺在床上,眼角一滴淚落在床單裏,小聲說,“我們都有罪……”
多啦有些六神無主,她無法,隻能給帝碩寒打電話。
不到二十分鍾,帝碩寒便開車趕了回來。
那樣子是匆忙的,是疲憊的,是對什麼在渴求的,大步走進別墅,徐媽跑了幾小步,指著樓上,帝碩寒便大步跑上去,多啦推開臥室的門,帝碩寒走進去,脫下西裝,包住晴思的身體,抱住便往樓下跑。
夜裏十點的時候,晴思的燒總算是逐漸地退了下去。
昏睡在病床上,多啦也陪著在病房裏,帝碩寒靠近,坐在另一側的病床旁,伸手摸了一下晴思的額頭,還是有些溫熱。
多啦抬起頭,“晴思到底怎麼了?看樣子,她病了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她的眼神多少有些責怪的意思,帝碩寒望著晴思蒼白的臉,什麼也沒說。
多啦又抬起頭,該不該說她都想說,不考慮上下屬的關係,隻當成是好朋友問道,“是不是吵架了?其實你們……”
“沒有吵架!”帝碩寒打斷她,他的所有傲氣心性,都被她磨的一分沒有了。
“沒有?”多啦皺眉,沒吵架,那這是怎麼了?、
帝碩寒說完那幾個字便有沒有了下文,多啦悶在心裏有很多話想問,但不知到從何開口,有些家事,外人也不方便問。
便小聲嘀咕著,“晴思說……她有罪,還有誰也有罪,到底這突然的發生什麼了?讓她都開始不在乎孩子了,孩子天天哭,她不是聽不見啊,可月嫂說,她一次都沒有去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