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被太醫包紮好的傷口由於這個姿勢又再一次滲出血來,一旁的太醫見狀趕緊說道,“姑娘,你的手不可握起來,要平放!”
木惜梅不理會太醫的話,屈膝抱起,一個人縮到了床到角落瑟瑟發抖,不讓人接觸。
太後和朱碧見狀同時上前,可是木惜梅卻還是往裏麵縮了縮不讓別人觸碰,太後見狀示意一旁的太醫先退下,朱碧見太醫退下之後才開口問道,“梅兒,怎麼了?”
木惜梅抬頭看著太後和朱碧,眼中有些迷茫,“太後,您說......碧如那時候是不是也像梅兒現在這麼痛?”
太後見到了木惜梅眼中的那種茫然無助的表情著實讓她感到深深的心痛,或許早在見到她和溫憲那麼像的時候,就將她當做是自己的親孫女來疼愛,而那一次她不顧自己為她擋住了茶水之後,讓她徹底將這女孩疼入到骨髓中。
可是現在她的臉上沒有了天真與歡樂,反而有種滄桑的茫然和無助,太後眼見這個樣子的木惜梅心中的疼惜更深,揚聲對著外麵問道,“怎麼沒了聲音?”
“回太後!”小太監進來回道,“那翠梅已經昏厥,所以奴才們就......”
“現在連哀家的話也不聽了嗎?”太後聽到小太監的話,猛的拍了拍桌子,桌上的茶杯都顫抖了一下,“哀家有說過停嗎?”
小太監被太後的怒火嚇得猛然一顫,匍匐到地上連連叩頭,“奴才該死!”
將頭慢慢埋進雙腿之中的木惜梅,眼神驟然變冷,這麼點小痛就昏過去了?翠梅,你還真讓我失望!你這點痛和碧如比起來算得了什?放心,我還沒有玩夠,是不會讓你死的!
“姑姑......”木惜梅抬起頭看著慢慢靠近自己的朱碧,“翠梅剛剛說,木府會有現在的樣子是因為我嗎?”
朱碧聽到木惜梅的話眼中微愣,隨便別開臉麵,躲避開木惜梅的眼神,事實雖然是這樣,可是看著這樣的木惜梅,她說不出口。
看到朱碧的動作,木惜梅就知道翠梅說的話是真的,身體猶如遁入冰窖之中的發顫,吞咽了口水,木惜梅渾身緊繃,似乎這樣她才又力氣開口繼續問道,“隻是被抄家,阿瑪和額娘為何會......會......”
太後坐在歎了口氣,“你阿瑪和額娘年事已高,皇上知道太子的用意,但是也不好說明了!畢竟他對太子還是有所期待的!”
所以呢?所以就拿他們木府的人做拉住太子回頭的韁繩?木惜梅再次低下頭,眼中的恨意迸射出來,濃濃的恨意讓她的人顫抖的更加厲害。
“皇上自然是知道你阿瑪的對朝廷的效忠,可是又不能做的太明顯,畢竟是公然抗旨,所以隻能那麼做,讓你阿瑪和額娘流放到外麵,可是你阿瑪和額娘年事已高,半路上染上了痢疾就......”
太後話沒有說完,最後那口氣影藏了歎然和無奈,聽到木惜梅耳中尤為的刺耳,努力的深呼氣,將眼中的恨意影藏起來,才再次抬起頭看著太後,“太後......萬般皆是命!梅兒不怪任何人!”
木惜梅的話讓太後微微詫異,看著木惜梅的眼神變的再次銳利和打量,可是木惜梅卻像是恍然未知一般愣愣的盯著遠處,眼神裏麵充滿了哀傷和無助。
看著這樣的木惜梅,太後覺得自己似乎多慮了,眼前的女孩不像是那種心機城府很深的人,所以剛剛她的那句話應該是發自內腑的吧!
耳邊再次響起了外麵打板子的數數字的聲音,木惜梅聽到這聲音驟然回了神,神色有些焦急的看著門外,“太後,可以停止了吧!再這樣下去翠梅會受不了的!”
太後看著木惜梅歎了口氣,“你這孩子就是心腸太軟了,這將會成為你日後最大的弱點!”
朝著朱碧點了點頭,朱碧知道了太後的意思,可是她卻還是依舊坐在床邊沒有動,她沒有辦法容忍任何人傷害她的女兒。
木惜梅見朱碧臉上的神色,就知道她不願意去做,伸手覆上朱碧的手,手心裏麵的溫度傳遞到了朱碧的身上,讓朱碧抬頭眼神微愣的看著木惜梅,她這是在告訴自己,她已經沒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