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李天擇(1 / 2)

微風輕輕的掃過一片綠油油的油菜地,隨著它擺動的蒲公英釋放出了它們的激情,呱呱的蛙鳴道別著蒲公英的離去。

一群黃口毛孩一手拿著芭蕉葉,一手拿著他們喜愛的東西:或是小木棍,或是小蟲子,亦或是一塊小石頭。

輕靈童稚的兒歌就這麼從他們天真稚嫩的口中唱出:“小鴨子,一身黃,扁扁嘴巴紅腳掌。嘎嘎嘎嘎高聲唱,一搖一擺下池塘。”

整個夏季的田野也因為這首兒歌而變得讓人流連忘返,不知炎熱。

孩童們嬉戲打鬧著小跑去了小溪邊,對著一個彎下腰來不知道在幹什麼的年輕人叫道:“喂~李秀才,又在尋找不死草嘛?哈哈。”這種笑聲從孩童的口中發出,一點也沒有諷刺的感覺。

在年輕人的旁邊有一個帶著鬥笠的老年人,歉意的說道:“李郎別見意,這些小孩子還不懂事,就知道瞎說話。”

年輕人微笑的搖了搖頭,說道:“無礙無礙,他們說的也是事實。”

老年人聽到後也隻是微微的歎了口氣,又開始了他的農活。

李郎,原名李天擇,楚國旺米鄉的一個小郎中。因為放棄了繼續趕考,所以大家也叫他李秀才。

誰也不知道李天擇的父親是誰,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一個女子帶著一個嬰兒就這麼簡單突兀的出現在了旺米鄉。

當時那女子嘴角流著鮮血,全身是傷,最後好心的村姑婆收留了她。女子告訴村姑婆自己是李王氏,為了躲避仇人的追殺才到了這裏。然後村裏人再問她什麼,她也隻字不提,村裏人也就當她男人可能已經死亡了,她就是李天擇的母親。

李王氏是個吃苦耐勞,長相清秀善良的女人,這就是村裏人對她的評價。旺米鄉裏有不少好小夥相中她,也表示並不嫌棄帶了個拖油瓶,多少人也都勸過李王氏但李王氏都微笑搖頭謝過。

僅僅憑著幹一點點農活和村裏人的接濟,李王氏漸漸地拉扯大了李天擇。不過好事無雙,李王氏的衰老也許是因為當年傷勢過重,或是身有暗疾,總之,剛剛三十出頭的她,已是滿頭的白發,形如一個老太婆。

李天擇也慢慢的長大了,因為家貧不易,李天擇懂事的比大多數農村孩童還要早的多,也很用功的讀書,想靠著考取功名來給母親一個好的生活環境,也可以幫助旺米鄉所有好心幫助過自己的人。

芳齡卻形若老邁的李王氏終於無法繼續強行的撐下去了,在李天擇即將前往大城鎮參加會考的前一夜,李王氏病倒在床頭。

也許最可笑的是,這個夜晚也是風雨交加的夜晚,它和當年李王氏初次來到這裏時是那麼的相似,又是多麼的不同,這就是天意吧,它總會藏著很多不願意被提及的秘密。

李天擇雙眼紅潤的熬著草藥,因為李王氏的身子一直不怎麼好,所以李天擇雖然年齡小,但也是自學會了一些行腳的醫術。

這一扇一扇扇的並不是風,而是一種重量,一種無比自怨,又隻能無奈的重量。李天擇終於耗不過眼淚的堅持,哭了出來。這是自李天擇懂事後第一次哭泣,哭泣自己的無能。

這一夜,李王氏的頭發又白了一些,也許是因為這病真的太重了,又也許是因為別的什麼原因,李王氏的聲音已是很是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