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公子請坐。”儂在韻坐在桌旁,“是何事讓兩位俊得如同姑娘的公子到我這怡紅院來啊?”她端起坐上的瓷杯,聞了聞,小酌一口。
君莫問忽閃著睫毛:“窯姐,既然都已經看出來了,就直說唄。”嘟啦這個嘴巴,像是誰欺負她了似的。說著,將帽子摘下,如墨般長發瀉下,與那般白瓷的皮膚相得益彰。
念雪倒是幹脆,摘下帽子,動作利落:“窯姐,我娘去了。”說著也端起了另杯茶。
儂在韻那還端著杯的手僵在空中,卻又很快恢複正常:“哎呦,兩位這等貌美的姑娘到我這兒,就為了交代句你娘去了?莫不是要委身我這怡紅院呐。”她笑的依舊,心中卻翻江倒海——這姑娘,莫不是……
“窯姐,我娘是安妃。”君莫問玩弄著手中的帽子,說的那般不經意,“是程缺讓我們來找你的。”
儂在韻將手中的瓷杯放下,‘砰’的下擊在桌上,茶水濺落;她撩起帕子,笑容牽強。
見她依舊懷疑,念雪道:“君之痛(瞳),往闌珊(珊斕)。”
儂在韻頓時像是泄氣般做了個揖:“參見珊斕公主、君瞳公主。”她不是不喜歡眼前的這兩位;隻是她倆的出現意味著主子帶著安妃離開了……頓時嘴角就沒了笑意。
“窯姐,程缺沒死;娘不讓他跟著走。”念雪善意的看著眼前的女人。不難從她剛才的表現看出這儂在韻不是擔心安妃就是擔心程缺;而從他對自己的生疏來看,想必是程缺的仆吧。
“真的?”儂在韻幾近是叫起來,如同孩子般的微笑,“主子真的沒同安妃一起去麼?”
“他去哪了我們倒是不知道,但確實沒死。”君莫問對她笑笑,她對她映象還是不錯的。
“隻要沒一起去就好……”儂在韻自顧自的喃喃道。
“窯姐……窯姐?”念雪喚著正在出神的儂在韻。
“啊……是!”儂在韻回過神來,“兩位公主要接手怡紅院了麼?”她的眉頭舒展開來,連眼睛都帶著笑意。
君莫問呶呶嘴:“差不多啊!不過,是先呆幾天,順便整修一下這個怡紅院。”這便是她們此次來的目的。既然是她們的了,那就要好好的利用起來。
“窯姐,到時候我們回了宮,還請你管理著。”念雪道。
“是。”儂在韻捏著帕子,彙報其情況來,“公主,當初安妃成立情報組織說是為了查什麼若妃的死因和陷害安妃的人,迄今還未有頭緒。”
“若妃?那不是一一的母妃麼?不是難產麼?”念雪可聽不懂了,影一一的奶娘和小蓮不是都說若妃是難產而死麼?
“咚咚咚——”突然傳來敲門聲。
“誰?!”儂在韻厲聲道。
“是我,蘭息。”聲音線條略粗,是個男的。
儂在韻鬆了一口氣,輕聲問道:“怎麼了,蘭息?我在和兩位公子談話,有事情就去找蘭嫣吧。”
門外卻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剛才見煙笑的那位公子被煙笑給灌醉了,發現是個女流之輩。”即使是個男子,聲音也極好聽。
念雪和君莫問相視而笑。這個眠容,還總吹自己酒量好呢。
“窯姐,那是影一一,若妃的女兒。”念雪解釋著。
儂在韻笑了笑,開了門,對蘭息道:“蘭息,給這兩位姑娘找兩身衣服吧。”說著,走上了欄道,朝著煙笑的屋子走去。
蘭息是頭上插了一隻女簪、有著張薄唇的男人,他正盯著欄道上儂在韻的背影,絲毫未因屋內這兩個也是女流而詫異。
“兩位姑娘請——”他做了個手勢便自顧著跨出門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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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到‘我娘走了’這句話的時候,蔚子就想到蔚子的奶奶也走了。
話說這幾天沒有更文也是這個緣故撒,大家多包涵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