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輕輕掃過,天氣已經漸漸轉秋了,絲絲涼意沁人心脾。但呂洞賓此刻心中的涼意可不是因為秋天到了,而是因他萬萬沒想到促使敖順再一次化為龍軀與自己一戰的,竟然是此刻現在自己麵前的這個人。
“卿,還認我這個王?”那人繚亂的長發披散在自己的肩膀上,風陣陣吹過,卷起的發梢到有幾分放蕩不羈的感覺,再加上他如同劍刃一般的眉毛,和那雙看似慵懶卻帶著幾絲銳利的眼眸,倒是給這個男人增添了幾分豪氣與霸道。
“您哪裏的話,天帝之意乃是天下之帝王,何人見到不以陛下稱之?”
天帝冷冷地笑著,沒有上前一步,他心裏知道呂洞賓當初可以違背整個萬仙盟,誓要離開組織,並且還能全身而退,就足夠說明呂洞賓有些不容小覷的實力,再加之剛才的“屠龍”過程也確實給天帝一種不可思議的感覺,此刻枉動實非明智之舉。
“這麼久了,卿去了哪兒?”
“喲~這個可就小孩兒沒娘,說來話長了,您那,就別管嘍。”呂洞賓也沒有貿然上前,天帝有多可怕,他心裏最清楚,方麵整個萬仙盟揭竿而起,全員無一不反昏君天帝,但結果竟然要用二郎神的一條命才勉強封印了天帝,而如今這家夥竟然就這麼毫發無損地站在自己麵前,相比之下倒顯得這天帝更危險。
“卿不願說,朕也懶得問,隻不過那幫老不死的下的通知,朕可也收到了,怎?卿也打算殺了朕?”
其實就算天帝不說,呂洞賓也完全可以猜測到天帝這番舉動的意義所在。「誒呀呀~可塊骨頭可不怎麼好啃喲~」呂洞賓並沒有做出回答,隻是緩緩將背後的劍刃擺到了體側,而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消失了蹤影,轉而麵對天帝已然是一個冷酷的劍客了。
“得,朕心中有數了。”天帝揉了揉自己的頭發,臉上的慵懶一點都沒變,隻不過又多幾絲無奈。他挑著左眉盯著自己麵前的這個“臣子”。王之所以為王,並不是說他天下無人能敵,而是說他的眼中從不曾,也不允許出現怯懦。
“見……!”還沒等呂洞賓的“諒”字說出口,突然從他的腳下竄出來四隻泥土形成的手臂抓住了他的手腳,力度之大,呂洞賓甚至感覺到自己的手腕腳腕被捏碎了一部分,幾乎就在同一時刻,呂洞賓的眼前又一把木刃奔向自己的腦袋。“糟糕!”
“歸!”木刃直刺而去卻隻貫穿了舊廠房,而在那一聲不知從何處而來的呐喊聲後,天帝眼前隻剩下了這間舊廠房了。
“切,沒勁……”天帝手一抬,僵在原處的四隻泥手又化為塵埃落在地上,他抬頭看了看天空,仿佛一伸手觸摸到一般。“嗬~”他忽然悄悄地笑了,轉身背對著舊廠房,一步一步離開,依稀還可以聽到他腳下那雙拖鞋向上拍擊腳跟的聲音,就像是老鍾鍾擺的聲音一樣,悠遠也空靈。
……
“喂,和天帝開戰你瘋了嗎?”陰影中傳出一陣嘲諷聲,聲音老成。
“是我要打的嗎?大叔,你可真不講理。”呂洞賓此刻正癱坐在牆角,心中的悸動仍久久不能平複,真的是怪物就是怪物,這一輩子都不可能被打敗呀。
“得了,你呀,好自為之吧,下次我可不管你了。”說罷,那道人影一點一點消散,隱匿於黑暗中。
“知道啦!煩死了,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