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後。
洛水族。大街上,玉洛百無聊賴的走著。順便聽聽老百姓的那些“家常話”。
“聽說了嗎,這妖女剛出生,便害死了碧落國的小公主和天羅夫人!”一位婦人小聲對旁邊的一位婦人說。
“是啊是啊,最近還害死了我們的族長大人!真是個妖女!”那婦人低聲說道。
“不過,那新族長可是個美男子啊!”婦人一臉花癡的說。“唉,小聲點兒,別讓那妖女聽見了。”另一位婦人提醒道。兩人趕緊把聲音壓低了。
玉洛正準備說些什麼,這時,不知是誰喊了一句“妖女來了!”街上的人在瞬間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他們都躲到屋子裏去了。玉洛看了便隻是張了張嘴,沒有說什麼。玉洛無語,自己有這麼可怕嗎?又不是洪水猛獸。不過,玉洛摸了摸臉上那平淡無奇的人皮麵具,不禁佩服起那些老百姓來了,這樣居然還能認出自己!
玉洛來到湖邊的一座竹屋旁,那是洛琛在世的時候為她建的。他知道她不喜歡熱鬧,便找了一個清靜的地方為她建了一個屋子,這屋子雖小,但裏麵的東西卻很齊全。玉洛走進屋子,坐在銅鏡前,把臉上那平淡無奇的人皮麵具小心翼翼的撕了下來。銅鏡中出現了一個精致的人兒,淡眉如秋水,紅唇如玫,眸子深不見底,想要去探究,又忍不住沉淪,膚若凝脂,似上好的玉,完美無瑕。一襲紅衣搖曳,靜坐鏡邊。年紀雖小,卻露出一股渾然天成的王者之氣,舉手投足間,盡是王者風範。
“你若為男子,還不知要把這世間攪得如何。”洛琛在世時曾笑著對玉洛說。
當時,玉洛回答說:“女子為何不可?”
“女子不得參政。”
“哦?那我還偏參了這政!誰能耐我何?”玉洛狂妄的說。
洛琛看著這樣的玉洛,隻好搖搖頭,無奈道:“還是收斂些為好。”
想到洛琛,玉洛又想到這六年來的種種。
——
玉洛剛出生時,流言四起,是洛琛硬把這流言壓了下去,但他也不能讓所有人不提,所以,這依舊時老百姓茶餘飯後津津樂道的話題,隻不過不是那麼明目張膽罷了。
玉洛喜歡清靜,洛琛便找了一處清靜地,給她建竹屋。那時,他最愛讓玉洛坐在他的腿上,他把下巴抵在玉洛小小的頭上,給她講千年前的故事,講那個人的故事。不知為何,在講那個人的故事時,洛琛從來沒有提到過她的名字。玉洛也曾問過,但洛琛隻是笑了笑,沒做回答。
一日下午,玉洛正在小河邊戲水,突然一驚,她往背後望去,洛琛手裏正拿著一包什麼,在他身後,笑意盈盈的望著她。
“你來啦。”玉洛隻是望了一眼,便又把目光投向了波光粼粼的湖麵。洛琛似乎對她的反應很不滿意,揪了揪她頭發,說,:“你才六歲,別裝得那麼老成,看看別人六歲的樣子,再看看你,那有個小屁孩的樣子!”,玉洛滿臉黑線。“對了”洛琛把那包東西,放到玉洛的鼻尖下,“剛買的桃花酥哦,要不要,要不要。”聽到桃花酥,玉洛原本沒有表情的臉,一下子變得欣喜萬分,一下子把桃花酥搶來,打開油紙,津津有味的吃起來。
洛琛看著她那滿是油的手,無聲的笑了“原來你這麼愛吃啊。”“什麼?”玉洛聽見洛琛似乎說了什麼,便問道。“沒什麼。”洛琛輕聲答道,那聲音虛無縹緲,明顯是敷衍著的。玉洛轉過頭來,看著洛琛。他的眼睛,變得深邃,裏麵充滿了柔情,似是對眼前人,又似乎,是在想著其他人。每次與自己在一起時,他總會這樣,像是在透過她看什麼人。他一定很愛那個人吧。玉洛想。
洛琛看玉洛突然轉過身來,一張精致的小臉,就這樣闖進他的眼,他的心。陽光打在她的側臉上,為她鍍上了一層毛茸茸的光。看著玉洛,洛琛突然覺得,她應該留下來,隻有他才能給她快樂!一個聲音在他心底呐喊,她是他的,是他的!
這時封印洛珃的那道封印,在洛琛的情緒下,竟出現了一絲鬆動。洛珃趁機想要衝破封印。因為洛珃在衝破封印,導致洛琛一下子暈了過去。“洛琛!”玉洛叫到。看著突然暈倒了的洛琛她慌了神。連忙從屋子裏拿來一瓶靈藥。她的手顫抖著,把靈藥喂進洛琛的嘴裏。看著昏迷不醒的洛琛,她想到自己根本沒法救他,便急忙跑去,找長老來。
在玉洛跑出去時,一個黑影自洛琛體內出現,那隻是一個輪廓,看不出究竟是什麼樣子。那黑影笑道:“玉洛,千年沒見,你竟變得這麼窩囊了。那一劍之仇,我可到現在還記得呐!玉洛,待我出去,我定要你生不如死!哈哈哈哈!”黑影仰天大笑,他又鑽進了洛琛的體內,與那最後一道封印,做鬥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