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元初年,林家跡襲白手起家,迅速壟斷了青元與其周邊國家之商業,林家僅在一年間就完成了由清貧轉富庶的過程。同年七月,林跡襲贏取西城十六歲的蘇氏,蘇慕瞳。二人感情甚好,並於次年七月誕下一子,卻在兩歲時夭折。
林跡襲於勾欄中結識一名女子,並於她情投意合,欲廢除蘇氏正妻之位,轉而讓這名女子做其正妻,百年,白頭。未料蘇氏一族於朝中勢力巨大,堅決不讓林跡襲棄妻。因此,事件陷入僵局。
此時,蘇氏之二胎已滿八月……
——
陽春三月,京城已是春風滿盈,林府中也是一片春意盎然之景。然,滿園春花卻始終無法讓那女人開顏。
蘇慕瞳青絲高綰,一支百靈釵墜在發簪上,柳眉與丹鳳皆細長,儼然一副淡然模樣。
蒼白的手輕撫上樹枝上的雪白櫻花,滿麵愁容似乎被凝固了似的,怎麼也化不開。而蘇慕瞳原本清秀的麵容,如今隻剩下病態之感。
“夫人,天涼了,進屋吧。”一旁的侍女擔心蘇慕瞳與她腹中胎兒的安慰,扶著蘇慕瞳,打算進裏屋,哪料蘇慕瞳因大著肚子,行動不便,在上樓梯時滑了一跤。
斑斑血跡透過群麵滲到了地上,蘇慕瞳驚叫:“快!快叫產婆!我……”話未說完,蘇慕瞳便因巨大疼痛暈了過去,對之後發生的事,及眾人的手忙腳亂渾然不知。
蘇慕瞳的叫聲引來了眾人,正在休息的產婆急忙趕到蘇慕瞳身邊,下人們七手八腳地把蘇慕瞳抬入房間,在房外焦急等待著那屬於孩童的哭聲。
隻是,等待的人中,獨獨沒有他,林跡襲出現。
時間在分秒中迅速消逝。由於是早產,產婆在房中待了半個多時辰,仍舊沒有任何消息。
春風拂過,等待中眾人的凝重深色似被凍住了一般未緩和,直至那一聲響亮的啼哭聲劃破天際:
“哇——”
聽聲音是個女娃兒,眾人原本準備歡呼雀躍的心瞬間涼了幾分,但還是有些小興奮。
至此,蘇慕瞳還在昏迷。
三年的光景匆匆逝去,當年帷幔十月便呱呱墜地的女娃兒已經長成了一個粉雕玉琢的女孩兒。
她叫林夙希,很好聽,但不好看,尤其是那個“夙”,看起來有些邪氣。剛會寫自己名字的小夙希不止一次地給蘇慕瞳提意見,說是“夙”字又難看又難寫。蘇慕瞳隻是笑著摸摸小夙希的頭,說:“‘夙’是個很美的字,含義也很美。等你長大了,娘親告訴你。”
小夙希終是沒有等到蘇慕瞳告訴自己的那一天。
她度過了四個愉快安逸的年頭。春天踏青,夏天遊水,秋天踩葉,冬天看雪。一大一小兩個身影,相依為命地走過了四年。
在第四年的年末,傳來了一個消息。
在此之前,小夙希問過無數次自己的爹,蘇慕瞳隻是笑笑,用“忙”來搪塞著。夙希雖小,但不笨,也感覺出了一些端倪,但無奈人小,無法感悟些更深的東西,也隻能糾纏到此便罷。
蘇慕瞳真的崩潰了。
小夙希聽說,那個素未謀麵的爹,帶著一個野女人,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