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的哭聲,祁錚下意識的狠狠揍了一下她的屁股,現在知道害怕了,知道哭了,之前為什麼一句話不說就來這裏,明明已經看到了他的信了,為什麼還不聽話趕緊回去,受了那麼多苦,當真……
活該這樣的話,卻怎麼都說不出口,祁錚覺得他很憤怒,那種強烈的感覺衝的他頭腦發疼,氣的他想要殺人,他無數次的想過,再次見到這個小女人之後,一定要狠狠的教訓她,根本就不需要動口,隻需要將所有的憤怒和害怕打到她的身上就好了。
可是,打了一下之後,他卻再也下不去手,因為,再在她的身上,痛在他心裏,而且,絕對比她還要痛路心扉。
聽到她害怕到無助的哭泣之後,他就更加舍不得再讓她有一點點痛了,當她絕對依賴的抱著自己,靠著他的懷裏的這一刻,祁錚連日來時時刻刻不得安生的心髒,終於恢複了一點生機。
這一刻,他終於不再惶惶不得終日,反而覺得有種失而複得的幸福,這種感覺好到讓他拿任何東西出來交換,他都願意。
他的懷裏,就是他日思夜想的女人啊,也是他恨的咬牙切齒的丫頭啊,就因為她,世界上最美好的感覺,還有最殘酷的刑罰他轉眼之間就已經嚐到了。
當抱著她柔軟的身體,感受著她有些偏冷的體溫的體溫的時候,他很清楚,這輩子,他已經不能沒有她了……
“咳咳……”就在這個時候,旁邊響起了幾聲有些突兀的咳嗽聲,然後又是一個熟悉的聲音,“王爺,這裏不安全,還是盡快撤離吧。”
木槿吸了吸鼻涕,睜開哭腫的眼瞼,順著聲音看過去,兩個人在熟悉的幾張麵孔中特別的顯眼,穀昊軒,溫子恒。
尤其是溫子恒,同樣一身戎裝,往日書生的溫柔和煦毫無蹤跡,剛毅,決斷的本色一覽無餘。
當他的視線和木槿的視線在半空中交彙的時候,顯然也停頓了一下,雖然他站的筆直,身形看起來透著疏離,但是,幾乎在和木槿對視的那一秒,他的眼裏還有臉上終於露出了以往熟悉的柔和清潤。
等到祁錚摟著木槿,命令大家出城的時候,溫子恒將一個披風遞了過來,但是並沒有親手披在木槿的肩上,隻在轉身的時候,有些動容的看著木槿瘦削而蒼白的臉頰,柔聲說道:“這些天,你受累了。”
木槿想要扯動一下嘴角,但是最終笑起來還是像哭。
不過,她知道現在流淚真不是她能控製的,連日來高度的精神緊張和疲憊,如今一下子放鬆下來,情緒總是需要找一個宣泄口的。
祁錚將披風給木槿係上,然後手臂牢牢的圈著木槿的腰身,在搖晃殘破的大地上,穩穩的踏出了第一步……
木槿的腳步不穩,雙腿甚至還有些發軟,不過祁錚的手臂去圈著她,讓她很自然的就將重量倚靠在他的身上,直到上馬他的手也沒有鬆開,而是無比瀟灑的抱著她,披風揚過,再次將木槿納入自己的懷裏,緊緊的扣在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