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2 / 2)

“鍾墨麟。”

“叫麟,乖哦。”

“鍾墨麟,不叫不叫就不叫。”

鍾墨麟真拿他的零羽怡沒有辦法,用衣衫為她擦去眼角的淚水,看著不聽話的她和他抬杠,心裏是陣陣滿足,“現在能和我回去了吧。”

“喂,你抱我。”

“不要了吧丫頭。”

“哼!我不走了,不自己回去,別再來找我了。”

“好好好,抱你還不成嗎?”鍾墨麟再次抱起他的零羽怡,記得上一次抱她,是他們新婚那天吧,雖然沒有婚禮儀式但是真的很開心,他唯一一個愛的女人,不同於太子妃沈茗蓼,不是因為地位名譽,而是真心對待了一個人,愛了一個人,為她瘋狂,為她癡迷。還好,墜兒還在他的身邊,哪怕隻是一隻小小的妖精,也能帶給他不一樣的感覺、情懷,也便是足夠了。

靜靜的街上空無一人,兩個生靈的世界堅定地漫過一個輪回,經過生離死別的夜依舊如常,又誰知,回去的府邸將會沸騰,天下,又將如何?妖始終是妖,從誕生開始就被戴上了為禍人間的頭銜,更何況,是半在儲君身邊的妖呢?

回到了府邸,看門的家丁心中隻覺得古怪卻不敢多言,禍從口出是他們意識裏早已樹立觀念。那時正值破曉之時,幾天未眠的鍾墨麟也有了絲絲倦意,零羽怡的房內依然如舊,分毫無變。鍾墨麟交代自己的侍衛代他去宮中,說是向他的父王、幕後請安問好,同時,也是請假,一個月的假期,應該也足以彌補些什麼吧。鍾墨麟吩咐紫悅將房內的白燭換做紅燭,紅色,那是溫馨的顏色、浪漫的味道、幸福的感覺。依稀零碎的記憶回旋到零羽怡來到府邸的那日,好美的她由紅色的燭光襯起,即便是繁雜的頭飾,也不含華麗虛偽的成分,她說過,她最愛藍色,安謐。淡淡的胭脂,淺淺的香味,他都忘記了,月升落了幾回合。月下伊人,她唯一身著紅裝的一次,她此生難忘,而他,更為難忘。那夜的琴聲,香醇的酒水,別樣的儀式,令他遺棄了沈茗蓼,未下達休書令,卻再未她的存在。對於零羽怡,沒有名分、沒有地位,獨占他整個心。

“鍾墨麟。”

“怎麼了?”

“沒有事呀,就是忽然好想叫你的名字。”

“墜兒,我會愛你直到月亮疲憊到再也無法升起的時候。”

“嗯?什麼?再說一遍嘛,沒有聽清楚。”

“不了。”

“沒有聽清楚嘛。”

“不了不了。”

“就一遍,就一遍,一遍嘛。”

“好,我家小妖女,我會愛你愛到月亮疲憊到再也無法升起的時候。好了吧?小妖精。”

“不好不好不好。”

“還不好啊……”

“嗯啊,不好。”

又是幸福的一對,歲月無痕。忘了,她生前的不快,這次,她卻變得嬌貴,甜人,不由他讓她抵製他的憐惜,好多台複雜的複雜似乎開始緩和,如同一杯濃茶後的餘味,淡盈的輕饒,劃過夏的荷塘,稀有淺沫的荷香,飄然進屋,一切所有的美好都纏繞在唯屬於她的別院。直到日曬三竿後的喧鬧,打破靜的痕跡,將她的存在,拉在琴聲最高處,彈奏另一曲高山流水音,此音,此水,又回衝破哪個界限,又會衝散時間成就的哪一對?

歲月,淺吟

天兒賜下的雨滴融了水

石榴種了籽

瓜果連結遍了莖

哪堪爭風與醋意

命運占了理

定論群豔此府邸

鴛鴦雙棲戲

獨藕吹過醉後沉深

飲沒了,風留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