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雲山,連綿千裏。
正值秋季,楓葉漫山,晚霞夕照,如烈火焚天。
灼天峰頂,萬丈山巔,漫漫火雲,火雲宗俯瞰群山,威勢浩瀚,不可一世。
作為天下四宗之一的大宗派,火雲宗是所有修煉者向往的聖地。
靈元大陸,中原四洲,有四大宗門:萬劍宗、九霄門、珈藍殿、火雲宗。
火雲宗後山,十七歲的劉小盲赤裸著在百丈高的瀑布下方閉目打坐,潛心修煉,任憑瀑布將他的皮膚衝的通紅,依舊是不動如山。
和他哥哥劉軒一樣,他也在這火雲宗眾多入門弟子中出類拔萃,早在十三歲年級的時候,便突破了鍛體境十二層,達到了凝氣境界。
但在這之後,劉小盲的修煉速度大大降低,幾年下來,也隻是凝氣十層,而他的哥哥卻早已經突破了凝氣境界,步入先天天河境界、成為親傳弟子了。
火雲宗四大主殿,每一殿的親傳弟子也不過三兩人而已。
與哥哥劉軒不同,劉小盲在修煉靈氣的同時,更注重體魄的修煉,他認為強大的肉身才能承受更多、更強的靈氣,他也極為不喜歡那些修煉強者們因為常年煉氣而導致肉身孱弱不堪,也認為禦氣傷人遠不如近身拚殺來的痛快,也沒有那麼強的威力。
所以他修煉的地方與眾宗門弟子不同,他並不在宗內修煉場內修煉,而是專挑對身體有著極大損傷的地方進行修煉。
比如現在的大瀑布,飛流直下百丈有餘,遙看過去有如天河倒灌。
劉小盲剛找到這裏的時候,在瀑布之下打坐不到半個時辰,便會皮肉盡爛,不能繼續,足足堅持了半年,方能勉強承受水流帶來的力量。
為了鍛體,他經常將自己弄的遍體鱗傷,有時候甚至危及性命;在別人眼裏,劉小盲是個瘋子,鍛體的瘋子。
此刻,不遠處有一個少年已經默不作聲地看了劉小盲很長一段時間。
這少年皮膚白皙,五官標致,著一身雪白長衫隨風飄飛,胸前用金色絲線勾勒出一團烈焰。
這少年便是劉小盲的哥哥——劉軒,今年二十一歲,早已經化氣成河,達成天河境,是火雲宗年輕的親傳弟子,眾多弟子中最出色的存在。
劉軒抬頭望了望天,見已經暗下來了,輕歎一聲,彎腰拾起一塊石子,夾在拇指與中指之間“嗖”一聲彈了出去。
石子去的飛快,“啪”一聲結結實實的打在了劉小盲光溜溜的胸膛上,再彈落到水裏,在皮肉上留下一點血紅。
“你怎麼來了!”劉小盲睜開了眼睛,看著劉軒,似乎不太歡迎:“又來說教?”
劉軒沒直接回答劉小盲,麵色陰沉,眉頭緊鎖,道:“你每天在這種地方修煉,卻又不用靈氣護體,萬一傷重,難不成又要我給你擦屁股?”
劉小盲從瀑布中出來,落水狗一樣的甩幹了自己身上的水珠,穿好衣服,瞄了一眼劉軒,說到:“給我擦屁股?我哪裏配得上啊,大天才!就算你真擦了,那也是你自願的。”
“閉嘴!”劉軒怒聲嗬斥道:“鍛體不是壞事,但畢竟算不得正途,論天資,你比我更高,可修為卻低我一籌,你真以為你肉體強悍能彌補這境界上的差距?”
劉小盲見劉軒吼自己,心中氣也不打一處來,迎麵盯著劉軒的雙眼,說:“我就喜歡鍛體,怎麼了?就算你是天才,你說的正途也未必是正途!”
“放肆!冥頑不化!”劉軒見劉小盲非但不認錯,反倒和自己頂嘴,怒喝之下,衣袂翻飛,火紅真在刹那間籠罩方圓!
“嗯哼!”劉小盲悶哼一聲,仿若重壓,身子微微一沉,雙腳入土三分。
劉小盲雙拳握死,腰背緊繃,抬頭瞪著劉軒,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來:“你以為你有天河境界的實力,就可以隻憑靈壓就鎮住我嗎?”
劉軒看著在自己的靈壓下死撐的劉小盲,冷冷說到:“就憑你是個凝氣十層的廢物!”
說完,眼神陡變,目光一凜——真氣爆發,引動周圍數丈之內的天地靈氣,空間突然間微微顫動,地麵發出了一陣陣微弱的低鳴。
劉小盲感覺壓力倍增,強大的靈壓似乎是要迫使他低頭下跪認錯,重壓之下,渾身骨頭咯咯作響,雙膝漸漸開始彎曲。
“做夢!”劉小盲可不願意就這樣被壓到五體伏地,隻見他雙膝猛的一曲,身子一弓,緊接著火光一閃,雙腳將地麵踏的粉碎,整個人箭一般的朝著劉軒衝了過去!
此刻的劉小盲渾身都包裹著耀眼的火光,利劍一般的割裂了劉軒的靈壓,頃刻間便到了劉軒身前數尺——雙拳如風,火雨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