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俊挑著眉,視線從文件上劃過轉向方超勤,雙手往胸前一疊,身子微微往後仰,“有什麼你就直說吧。”
方超勤雙手一攤,“沒什麼好談的。”
“什麼?”徐俊疑惑得睇向方超勤,確定他話中是否隱藏了什麼含義。
方超勤往自己的舒適的旋轉椅上一坐,身子先是左右晃動了一下,隨意翻動著他的檢查報告,懷著一種嫉妒得語氣道,“你的身體強壯得就像一個鐵人。五年前的車禍,沒有對你的身體留下任何的後遺症,除了傷勢恢複得比較緩慢。這次,你中槍傷,同樣骨骼恢複得和一個健全的人一樣。我有時候在想,上天對你真是不薄啊。”
方超勤仰眼,赫然撞見徐俊的某地閃過一絲憂傷的光芒,寒著一張臉。有些驚訝,之後猛然想起他剛才提到了五年的那場車禍,那是他心中無法愈合的傷口。
“就這些?”徐俊微微眨了一下眼睛,恢複到之前無謂的態度,拉開正對方超勤的椅子,坐下。挑著眉,不相信告訴他這種消息,需要叫他助手通知他,希望他可以立馬趕到醫院的話。
方超勤麵對他一臉淡定,沒錯他找他來並不是為了給他看什麼他的檢查報告,而是......方超勤從右邊一疊文件裏衝出一份被壓在下麵棕黃色紙袋包裹著的文件。
抽出的時候,徐俊清楚見到了三個大字,腦,外,科!
方超勤瞥了徐俊瞬間僵硬下來的臉,在他麵前坦然得一圈圈解開細繩,準備抽出裏麵的文件時,手突然頓了一下,“你想看嗎?”
徐俊抬眸,深邃的眼底似在說,我說不想,你真的會不給我看嗎?
方超勤聳了聳肩,本來想給他一個心理準備,他卻忘記了徐俊根本不需要這種準備。嘴角微微一撇,文件往他麵前一推,不再說什麼。
徐俊伸手接過文件,看著病人名字那一欄,填著兩個字——恩琴。事先雖然有了準備,但是當親眼所見時心裏還是有些震撼,拿著文件的手輕輕顫抖了一下。稍稍穩了穩心神,雙眸直勾勾得盯著上麵一行行方正的字體,紙頭翻動時發出“刷刷”得聲響,方超勤聽得寒毛都豎起了。他老兄是在翻頁呢,還是在砍人呢!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在方超勤寒毛豎得想要拔地而起的時候,徐俊終於開口問道。本就深邃的眸子此刻顯得更加暗沉,透著一股幽深陰沉的暗影。
方超勤被盯得心裏發毛,但是嘴上還是老實回答道,“我今天在巡視的時候,正巧看到一名腦外科的護士手裏拿著她的檢查報告放入檔案室,我就攔截了下來。”
令他驚訝的是,恩琴在他管理的醫院看病,而他這個天天在醫院裏溜達的院長居然沒有發現。
他終於明白了,明白了她為什麼把小黑狠心趕走,為什麼在他危難關頭不管生死的陪著他,卻在他們都生活得好好的時候,退縮了........
徐俊猛的從椅子上站起,三步並兩步得向外走去。
“喂,阿俊,把報告留下!”方超勤被徐俊臉上突顯的笑容,是那種欣慰的笑容驚到了,等他回過神的時候,辦公室外的走廊裏早已不見其蹤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