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個時辰轉眼過去;
白羽微微睜開雙眼,看看正閉目打坐的鹿登,身形一閃,毫無聲息,追風十二式展開,閃電般撲了過去;
沒想到鹿登早有防備,白羽剛一動作,鹿登也飛身而起,展開七星鬼步,飛掠而去;
“白羽,你這奸佞小人,奈何偷襲本佛!”
白羽站下,哈哈一笑,“老鬼,果然狡詐;”
天亮後,又經過一個村子,兩人連停都沒停,直接竄了過去;
這一天再也沒見到人煙,渴了就抓把積雪放到嘴裏,餓了就沒辦法了,隻能忍著;
終於傍晚時,進到一個小鎮,正是人來人往,忙忙碌碌之時;鹿登實在是饑渴難耐,索性來到街邊一個饅頭鋪前麵,也顧不上是生是熟,就從籠屜裏抓了幾個,就著一把雪,坐在地上吃起來;也顧不得旁邊饅頭鋪夥計一臉的鄙視,一邊狼吞虎咽,一邊偷眼看著遠處的白羽,心想,隻要他過來,我就拿了饅頭跑;
白羽怕鹿登急了傷害百姓,也就遠遠的找個燒雞鋪子,抓了隻燒雞大口吃起來;
鹿登吃飽喝足,站起來一抹嘴,轉身就走,包子鋪的夥計早就盯住了他,喊了聲別走,攔住他要錢;聽到他喊,裏麵的掌櫃和幾個老鄉也都圍了過去;
鹿登當場大怒,小眼一番,就要發作;
白羽見狀,高聲大喊,“我來付賬,那人是我孫子;”
鹿登呸了一聲,“我是你爺爺;”飛快地跑了;
白羽過來,丟下一塊碎銀,跟著就追;
就這麼跑跑停停,停停走走,已經過了半月有餘,二人已是蓬頭垢麵,衣衫襤褸;
白羽不是不想搞個突襲追上鹿登,可是鹿登也是極為狡猾,每當白羽展開追風十二式時,他也馬上展開七星鬼步逃之夭夭,雖然兩人始終相差不遠,卻也無可奈何;
不過白羽心中有數,鹿登掉了隻手,又受了傷,再加上也有七八十歲的年紀;如果不能調息靜養,早晚會內息不暢,行動遲緩;所以他也就不再著急,隻是緊緊跟著;
隻是每到市鎮,倆人吃飯之時,鹿登盡量拖延時間,調息片刻;他似乎也看出來白羽有些投鼠忌器,但他實在不敢拿這些普通百姓做賭注,把自己的性命賭上一賭;
不過也就是這麼耽擱了些時間,後麵柳依依一行也就越來越近了;
這一回鹿登終於沒那麼幸運了,已經兩天沒見過市鎮了,搶奪的幹糧也早已吃盡;
正往一個高坡上跑去,鹿登突然感到一陣頭暈,內息有些紊亂,腳步隨即慢了下來;
眼看著前麵的鹿登已到強弩之末,白羽興奮之餘卻突然發現眼前場景似曾相識;
猛地一股熱血上湧,眼圈濕潤起來;
這裏原來就是李陵口,前麵高坡頂部另一側,就是萬丈深淵;
那一抹淡黃色的影子,那一瞬淒美的眼神;
白羽不禁發出一聲嘶叫;
聽到這身吼叫,柳依依一行趕緊下馬,順著山坡飛奔上來;
正是黃昏,寒風凜凜;
看著眼前的萬丈深淵,鹿登絕望的揮揮手;
回過身,看到白羽、柳依依一行正站在他麵前,後麵似乎還有人趕來;
已到窮途末路,鹿登一臉猙獰,嘶聲低吼,“白羽,佛爺做鬼也饒不了你;”聲音淒厲,如鬼哭狼嚎;
白羽冷冷的看著他,“現在投降,小爺可饒你不死;”
“做夢,”鹿登說完,就要轉身跳下懸崖;
這時袁敏趕到了,也是走得急了點,腳下一絆,一個踉蹌撞在花惜語背上,花惜語措不及防,竟然往前搶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