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螺號響起,突厥人迅速退了回去;
莫離哈指著高高站在寨牆上的白羽,“殺我堂弟的可是此人;”
旁邊一個士兵趕緊答道,“正是此人!”
看到突厥人退了下去,方天夜趕緊招呼大家把死傷的戰士抬到後麵,讓大家坐下休息;
沒多大一會兒,突厥陣中緩緩走出一人,一身黑衣,身材細長,手裏握根細細的竹杖;來到寨前三十幾步,已經看清他的麵目,生的倒也是眉清目秀,可臉上卻不見一絲血色,雙目微紅,讓人一看就有一種冷森森的感覺;
他抬頭向天,森然一笑,用手指向白羽,“可敢與我一戰;”
白羽也不答話,身形一閃跳下寨牆,又是一閃已經過了深溝,來到那人麵前;
百星人又是一陣歡呼;
那人卻也不甚驚訝,隻是微微一笑,“報上名來,佛爺從不殺無名之輩;”
白羽臉上瞬間閃過一層寒霜,冷冷說到,“你不配;”
洗奴刀出,刀頭三尺青芒,青芒中紫光頻頻閃動;
想必這個佛爺一直守在四王子身邊,從沒聽說過白羽這號人,更不知道洗奴刀是何物件;
隻見他一聲低吼,就把那根細細的竹杖揮起,頓時一陣嘶嘶的怪響,數不清的竹杖呼嘯著從天而降,對著白羽罩了下來;
洗奴刀揮起,紫光一閃,頓時漫天的藍色閃電爆出,劈啪作響,那片竹杖頓時化為烏有;
那佛爺臉色頓變,呆了一呆,卻哪裏還有他的半點機會,洗奴刀再次閃電般揮出,一道紫色光芒爆射而出,無比的耀眼,天地之間瞬時變暗;
竟然沒有發出一聲慘叫,那佛爺已經被從上到下劈成了兩半,鮮血噴湧而出,滿地的雜碎;
眾人還來不及歡呼,白羽已經展開追風十二式,撲到四王子麵前;
洗奴刀再次揮起,麵前卻突然出現一排巨大的盾牌;
紫光閃過,盾牌崩裂,麵前的軍士飛了起來,露出四王子驚慌失措的身形,白羽正要搶攻,左右無數的羽箭、投槍飛蝗般飛了過來,中間竟還有一些飛鏢之類的暗器,勁道非凡,顯然四王子身邊還有不少武學高手;
麵前隨即又立起了十幾個巨大的盾牌;
白羽一麵揮刀砍飛羽箭和投槍,一麵不停的遊走,尋找機會;
寨牆上方天夜怕白羽吃虧,一陣螺號響起;
白羽也知道失去了先機,身形閃了幾閃,跳過深溝,回到了寨牆之上;
百星人再次爆發出一陣陣歡呼;
莫離哈早已膽寒,驚魂不定,也就不再進攻,叫人去周圍砍伐木材,製作雲梯,準備第二天攻城;
突厥人就在寨外二裏左右紮下營寨;
也活該四王子倒黴;是夜,竟然下起了傾盆大雨,方天夜命人將上遊水壩扒開;滔天的洪水奔湧而至,瞬間就將突厥人的營地變成了一片汪洋;
草原人絕大多數不識水性,被淹死的不計其數,四王子仗著幾個黑山弟子左右架著,勉強逃了出去;
等到天亮,已經被大水淹過了寨牆的百星人營地中,劃出了上百隻木筏,每個木筏上站著六七個軍士,開始搜索幸存的突厥人,隻見水麵上飄滿了突厥人的浮屍,無數的戰馬還在掙紮,發出陣陣哀鳴;
別說突厥人,就是百星人看了都不禁心驚膽寒;
最後找到了百十個抱著樹幹飄在水上的突厥人,一個個臉色慘白,顫抖不已,滿臉的祈求,方天夜終於下不去手,就騰出十幾個木筏,放他們逃走了;
此戰,四王子僅僅帶著兩千餘人逃生,再也沒有力量興風作浪,躲到草原深處苟延殘喘去了;
過了十幾天,大大小小又有十幾個部落投奔過來,百星族的人數達到了四萬多人,能打仗的就有兩萬多,他們再也不怕零星的突厥人襲擊,又在主寨旁邊立起了兩個營寨,互為犄角;大量貯備幹草肉食,準備過冬;
很快,冬季到了,就在第一場大雪下來之前,又一隻三百多人的小部落來到了營地,他們也帶來了一個驚人的消息,突厥可汗的五萬兵馬已經往這邊開進,距離他們也就兩三百裏路程;
看著漫天的烏雲,方天夜轉向白羽,“白爺,這大雪就要下來,今年冬季突厥人是不會過來了,不過我們也無處可逃,現今之計,隻好求助於朝廷,明年開春發兵草原,和我們兩麵夾擊,消滅突厥可汗;”
白羽點頭,“方兄所言極是,我這就動身趕往長安,奏請聖上明年開春發兵草原;”
漫天的大雪終於下來了,就在這飄飄揚揚的雪花之中,雨百星緊緊握著白羽的雙手,久久不願鬆開;
身後族人也是眼含熱淚,輕聲祈禱;
方天夜一揖到地,淚水就從眼角流了下來,“白爺,一路珍重,天夜此生能和你相知,萬分的榮幸;”
白羽也是深情流露,抱拳回禮,“各位珍重,白羽定不負所托,我們春天再見;”
一片白茫茫的世界裏,那個挺拔的身形漸漸遠去,曾經帶給百星人無限的勇氣,現在又帶給他們無限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