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大戰(六)(2 / 3)

再回頭欲問老人時,發現走廊空蕩蕭索,老人已不知所蹤。陳少寒正大感詫異之時,歐陽明日已到跟前道:“小兄弟,讓你久等了。”卻見陳少寒四下張望,魂不守舍的樣子,便問道:“小兄弟,你怎麼了,在找什麼?”

陳少寒四下找不見老人,聽歐陽明日問話,說道:“我剛才看見一個老爺爺,正跟我說話呢,突然就不見了。”歐陽明日也大感詫異,也四下一陣觀望,卻不見任何人影,笑道:“小兄弟,你眼花了吧,這裏除了我們幾人,哪還有別人啊。”

陳少寒道:“是真的,他還給了我這……”他本想把那紙軸拿給歐陽明日看,卻發現雙手空空,哪有什麼紙軸,心中更是大驚,思索一下,也覺得自己可能眼花胡思,便道:“可能我真是眼花了。”

歐陽明日輕聲一笑,也不疑有他,向身旁一個弟子一指說道:“小兄弟,這是我門下弟子馬立辰。”陳少寒見那人其貌不揚,卻一臉老實,想起正是昨日闖陣時,站位天陣之人,便道:“晚輩昨日闖陣之時,已見過馬兄。”歐陽明日頷首道:“今日我已將令牌交予他,由他帶你進入天池,你隨他去即可。”

陳少寒聽罷大喜,拱手道:“多謝前輩,那我這就去了。”說罷跟著馬立辰,走下台階,剛到殿前廣場,忽聽天空一聲晴天霹靂,接著一個威嚴的聲音響起:“給我站住!”陳少寒大奇,卻見身旁馬立辰俯身拜倒在地,而眼前不知何時站著一個身著長裳漢服,麵色甚為嚴肅的中年男子。

隻聽馬立辰恭敬的喊道:“弟子馬立辰叩見師祖!”而歐陽明日連同諸弟子已快步跑下台階,那些弟子拜成一片,歐陽明日拱手立在一旁道:“父親,你怎麼出關了?”陳少寒沒想到這中年人就是當今名滿天下的玄門第一高手,昆侖道掌門歐陽修澤,也連忙揖首道:“晚輩陳少寒拜見歐陽掌門!”

歐陽修澤也不理會歐陽明日和諸徒孫,向陳少寒道:“聽說你破了我道的‘八星法陣’,司馬恨天是你師父嗎?”陳少寒忙道:“晚輩與司馬前輩有數麵之緣,並非他老人家的弟子。”歐陽修澤哼了一聲,冷冷的道:“聽說他托你捎了些東西給我女兒,可有這事?”

陳少寒聽司馬恨天說起歐陽修澤與軒轅奕德宿怨,此時身負軒轅遺骨,正怕被他瞧出,已是冷汗連連,卻聽歐陽肖問起此事,口舌不免有些打結,結巴的道:“是……是的。”歐陽肖猛一向前,盯住陳少寒,厲聲道:“司馬老兒有什麼東西,幹嘛不自己送來,卻托你一黃口小兒做甚!你這背上包袱之中,是什麼東西,快給我如實說來,否則莫怪我掌下無情!”

陳少寒隻覺四周空氣變得一緊,身體頓覺受到無形的壓迫感。他心裏越來越緊張,口中呐呐的說出話來。歐陽修澤大喝一聲道:“好吧,即然你不說,那就我自己來看看。”說罷手一抬,陳少寒隻覺身子一輕,不知怎地,背上的包袱已經到了歐陽修澤手上。

眼看歐陽修澤就要打開包袱,陳少寒怕他看到遺骨,一怒之下,出手損毀,情急中雙膝一屈,拜倒在地道:“歐陽掌門,切莫打開,晚輩說了。”歐陽修澤停下手中動作,盯著陳少寒,說道:“說罷,這到底是什麼!”陳少寒知道此時但有一分虛言,也定然逃不過歐陽修澤的眼光,隻好如實道出:“這是軒轅奕德前輩的遺骨。”

歐陽修澤聽罷大震,要知昆侖道自昆侖老祖起,統禦玄門數百年,但數十年前軒轅奕德橫空出世,以不過而立之年,玄修近神,被稱為玄門不世之才,玄門中漸有黃帝門為玄門第一的言論。於是六十年前,六道五宗便在昆侖道的聖地天池,舉行了一場空前的盛會,玄門中稱為‘道門之爭’。那次盛會中,歐陽修澤雖以微弱之勢保住了昆侖道的第一之名,但軒轅奕德玄功的境界卻讓他大為吃驚,與會其餘的四道五宗之首,皆言軒轅奕德日後必為玄門第一。

也因為‘道門之爭’,歐陽修澤極力反對女兒與軒轅奕德的來往,後來他的首徒孤方子也因此反出昆侖道,更令他怒不可遏。到了軒轅奕德獨守困龍山,歐陽芷煙隱居天池苦候,他的怒氣也到了頂點,此後道內弟子稍有提及軒轅奕德之名,皆以重罰。此時陳少寒提起軒轅奕德遺骨,他未大怒,隻因一來,他閉關三十餘年,不知軒轅奕德已逝,難免震驚;二來,他參悟三十餘年,脾性已然緩和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