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還沒全亮，葉子薇睜開眼，馬上感覺到一個溫暖的小腦袋瓜兒正緊緊地貼著自己的臉。
好家夥，昨晚半夜又偷跑到她的床上。天寒地凍，虧她肯爬出被窩。
圓圓的小身板動了動，伸展了一下四肢，緩緩地張開眼睛：“媽媽，good morning。”
葉子薇展開一個笑臉，傾身親了親女兒的臉龐，柔聲道：“小寶good morning。”
昵名小寶的女兒揉著眼，突然問：“咦？媽媽，今天是聖誕節吧？”
葉子薇繼續笑：“是呀，聖誕節快樂。”前些天跟一對活寶灌輸聖誕節的概念，還陸陸續續送了些郝妙做的巧克力和曲奇餅作為小禮物，小家夥記性好，還吵著要在家種棵大大的聖誕樹。
“糟了媽媽，昨天晚上聖誕老公公沒有給我送禮物來！”
“……。”都怪葉文遠，昨晚跟幾個孩子講平安夜會有聖誕老公公送禮物。明知道她家那口子出差，故意說這這些不是存心害她。“女兒，因為你昨晚沒有把紅色的大襪子掛起來。”
“紅色大襪子？”小寶歪著頭：“是郝妙阿姨拿來裝曲奇餅幹那隻大襪子？”
“嗯。”葉子薇狂點頭：“郝妙阿姨給你大襪子就是用來裝聖誕禮物的，可惜你沒掛起來，所以就沒禮物了。而且，我們家裏沒有煙囪，聖誕老公公是爬不進來的。”
並非葉子薇吝嗇，故意要讓小寶貝失望，而是她覺得沒必要為這些西方節日破費，況且充當聖誕老公公這種工作，是當爸爸的責任，她才不要啥都包攬上身。
“那怎麼辦？媽媽，我想要聖誕禮物。”小寶拉著媽媽的手撒嬌。
“笨蛋，世界上根本沒有聖誕老人！”女兒尤在惋惜，冷不防有道童音加插進來。被子被稍稍掀開，一個帶著寒氣的小身板鑽進被窩裏。
“大寶，你起床了？”葉子薇問兒子。
“鬧鍾一響我就起來了，還自己穿好了衣服！”他驕傲抬抬下巴，才五歲的小人兒，神色間已像足了老爸。
一對活寶才過五歲生日不久，說好了那天就要分開獨自睡，兒子非常合作，就女兒不肯，每晚又拉又纏，還常常半夜偷偷摸進父母的房間。有次葉子薇發狠鎖上門，半夜她在外麵大哭大鬧，後來是當爸的把女兒抱起來左哄右哄，還責備她這個媽媽太狠心。
孩子大了就得獨立，葉子薇也是這樣過來的，就姓秦的這幫人，隻知道寵呀寵，以後寵出第二個秦沛琳就自食惡果，哼！
“媽媽，葉叔叔明明說了有聖誕老人的！”話題又繞回來，女兒始終堅持不懈地想說服母親。
“笨蛋！爸爸說沒有！沒有就是沒有！”老爸是兒子的偶像，隻要他說屁是香的小家夥肯定也認同。
“我不管我不管！我要聖誕禮物！要就是要！”
最煩踫到一對寶貝吵架，昨晚從秦家吃完飯晚回來，為了誰拿鑰匙開門已經吵了一通，最後哥哥贏了，妹妹哭哭鬧鬧好長時間。久哄不下，葉子薇火了，斥責了兩句，她變本加厲地賴在浴室不肯洗澡。後來葉子薇板著臉一聲不吭，她就怕了。最終睡前故事也沒講，臨睡前小姑娘臉上還掛著淚珠兒。
葉子薇很想發作，卻仍忍著火氣耐心地問：“那妹妹想要什麼禮物？”
“媽媽，我要一棵很大很綠的聖誕樹，還有草地，一座房子，還要一隻大公雞，它穿著紅色的衣服，兩個腳下麵戴著小鈴當，站在聖誕樹上。”
“……。”女兒幾乎每天都有新要求，葉子薇猜不透一個小孩子怎會有那麼多的想法。刹時間也找不到這種東西，葉子薇又使出不懂的招式：“我從沒見過聖誕樹上有大公雞，不知道它是什麼樣子的，怎麼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