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真的很公平了!
後視鏡裏,他微微垂下的眼睫,俊美的臉上陰鷙如惡魔。
當屋子裏什麼廝打、叫喊的聲音都沒有了,黑衣人才上去把外麵加鎖的門打開。
南烈燃走進去,麵對地上四個血泊裏的人,慢慢地從懷裏拿出了手槍。
雪白的手套與烏黑的手槍形成強烈的對比,那三個傷痕累累的爛仔全都驚恐地瞪大了眼睛——南烈燃說過他們殺了阿木,就放他們離開的!
但是他們也全都負了重傷——阿木到底是血海裏爬出來的,受了南烈燃那樣重踢,吐了那麼多血,還是能把這三個拿著匕首的混混放倒,隻不過自己也不行了。
這幾個人幾乎是同歸於盡。雖然沒有死,但也是奄奄一息,離斷氣隻一步之遙了。
南烈燃將手槍拿在手裏,又從懷裏拿出了消音器。一邊慢慢地、慢慢地,帶著強大的殺氣和惡魔般的殘酷氣息走過去,一邊將消音器裝在了槍口上。
站在那三個爛仔麵前,他冷冷地抬起了下巴,嘴角一抹冷酷的冷笑。
“我說讓你們離開這裏,沒說讓你們活著離開這裏。”他淡淡地說。
從一開始他就沒有打算放過他們。
這些人居然天真到相信一個惡魔!可笑!
那不過是他折磨他們的一個手段罷了,讓他們自己自相殘殺,嚐嚐被折磨的滋味罷了。
抬起手,對著其中一個毀了他妻子、害死他小孩的凶手,扣動扳機。
子彈穿過這人的額頭,嘭地激起一層血霧,彈孔直線穿過頭顱撞擊到舊屋的牆壁上,留下一個深深的彈孔,彈孔叮地掉下來。
那人額頭正中間一個黑血的圓圓彈孔,眼睛還瞪得大大的,撲地就倒了。
其他的人全都嚇得想要逃走,但是全都受了重傷,根本逃的力氣都沒有了——也根本沒有逃走的機會!
南烈燃抬起手,又是一枚子彈穿過另一個凶手的太陽穴,左邊進去右邊出來,黑血潑墨一般流了半邊臉,也是撲地就咽了氣。
他走過去,冷酷地看著第三個已經嚇得幾乎暈過去的凶手,緩緩抬起槍口,手槍插進了他的嘴裏,堵住了他所有的求饒和呻,吟,扳機扣動,就見後腦噴出一股血霧,仰麵就倒了。
他厭惡地掏出雪白的手絹擦了擦被弄髒的槍口,隨手扔掉手絹。
然後抬腿走過去,走到阿木身邊。
阿木的臉已經被快要凝固的血糊住了,他趴在地上,竭力伸出手斷斷續續地呻,吟著想要求饒:“放過我……”
南烈燃一手拿著槍,走到他麵前,卻沒有抬起手槍,隻是定定地看著他。
這滿身的鮮血,這滿臉的鮮血——當時賀晴晴就是這樣被他們虐待幾乎殺死的!
而且她肚子裏還有孩子!
他的臉鐵青了:畜生,都給我下地獄去吧!
他抓著槍卻沒有開槍,而是鐵青著臉,猛然回頭抓起地上的一張廢棄的木椅子,劈頭就朝已經奄奄一息的阿木砸了下去!
阿木的頭上立即就開了花,匍匐在地上,手腳還在動彈,頭已經抬不起來了。
南烈燃一手拿著槍,一手抓著椅子,狠狠地、劈頭蓋臉、殺人般的重力砸下去。
“放過你!我老婆流血的時候你怎麼不放過她?!”
“我的孩子你怎麼不放過?!”
“你給我下地獄去向他懺悔!”
隨著咬牙切齒地這一句,他這一下也狠狠打到了血泊裏的人的太陽穴上。
手腳還在抽,搐,鮮血卻大量湧出來,臉重重地磕在了地麵上,手一陣顫抖,不動了。
李菲兒還在鄉下某個房子裏焦急的等著跟她約好一起逃跑的阿木。
她低頭整理了能帶走的包裹,嘴角露出一絲憤恨的不甘。
她沒能親手把賀晴晴殺死,是最後悔的事。早知道會被發現,她應該盡快把賀晴晴給弄死,而不是在那裏享受虐待折磨她的快gan,拖延了時間,讓她被人找到,她和阿木也被迫丟下她就逃了。
如果賀晴晴大難不死那她真的是後悔死了!
現在人都不知道有沒有弄死,她卻被迫要和阿木逃亡。
她心裏壓根看不上阿木,可是比起那段在夜總會的酒店裏做最可怕的套餐,噩夢一般的經曆。現在能攀上阿木這樣的靠山,總好過跑出去被人砍死!
她等得焦急萬分,拿出手機要打給阿木,得到的提示卻是對方已經關機。
她更加坐立不安,不知道那家夥是拋下自己一個人逃了,還是怎麼回事?
如果他不要她,自己逃命了,那她就真的完了,不知道該怎麼辦。
還是他出事了?
等待的過程是最難熬的。
就在這時,門突然敲響了。
李菲兒的臉上露出一絲驚喜,急忙站起來,跑過去開門——待在這個鳥不拉屎的鬼地方,她都快要瘋了。她要阿木帶她去繁華的地方,隻要他不拋下她,她相信自己有本事能讓他繼續被她迷得團團轉!
她雙手打開門,卻一下子呆住了。
一個她從沒見過的身影背著光站在巨大的陰影裏,瘦削的身上穿著一套男式的運動服,但是脖子卻白得驚人。頭低著,大大的帽子壓了下來,看不清臉。
李菲兒一驚,本能地就去後退一步,關門。
但是那人看出了她的意圖,瞬間抬起了戴著粗布勞工手套的細長的手,一下子按在了她的手上阻止她關門,踏前一步,硬是擠了進來。
“你是什麼人?你要幹什麼?”李菲兒看出自己不是這人的對手,驚慌地就倒退著退後去,想要抓防身的武器。
那人走進來,反手關上門,低低的帽簷下看不到臉容,細長的戴著手套的手緩緩從口袋裏拿出一把刀,按下去,彈簧刀彈了出來。
李菲兒嬌滴滴的臉瞬間就變得驚恐萬分,反射的刺目的刀光中,她的瞳孔因為恐懼而急速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