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烈燃都嫉妒死了!
好一對癡男怨女!如果不是願意在這裏把事情鬧大,休想他繞過敢來搶婚的林逢!看看賀晴晴那藏都藏不住的關心,他簡直忍無可忍!
林逢低下頭,臉色煞白,聲音低下去,仿佛所有的力氣都消失了:“對不起,我知道了。”
他這話看似是道歉,其實是在跟賀晴晴說的。
他隻恨自己保護不了賀晴晴!
“是我誤會了,打擾了你們真是非常抱歉。”他對著南烈燃和賀晴晴鞠了一個躬,低頭的瞬間,長長的睫毛下清澈的眼睛裏是一層蒙蒙的霧氣,“請你們原諒。”
他站直了,看著南烈燃說:“我立刻就回美國,請你們忘記今天我魯莽的舉動而帶給你們的不快。”
南烈燃微微一笑:“不留下來喝一杯喜酒?”
林逢搖搖頭:“不了,家母還在到處找我呢!我也該趕回去盡盡孝道了。”
兩個人說的話全都周全無比,有禮無比,但是沒一句是出自衷心。
他、她、他都知道是怎麼回事,隻是沒人去捅破那一層窗戶紙,在場的人相信就行了。
林逢最後看了賀晴晴一眼,她站在那裏,陽光從教堂的彩繪玻璃窗灑進來,灑在穿著潔白婚紗的她身上,那樣嬌豔,那樣美麗,就像油畫上的女神走下來一樣。
當年那個刁蠻任性,卻惟獨對他千依百順的女孩……他親眼見到了她穿著婚紗的最美麗最美麗的樣子。
卻不是嫁給他。
他深深地、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張了張嘴,用唇形說出:“我會回來的。”
然後在不能抑製就要崩潰的情緒之前,他轉身,毅然在眾人各種異樣的目光中走了出去。
走出教堂,走出有賀晴晴的世界。
可是,他一定還會回來的。
總有一天,他會重新回來,奪回賀晴晴。
那時,他將不再是這樣沒用、無能,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的廢物男人。
他會變強,變得現在這裏所有的人都不認識,隻為了與這個卑鄙的狠辣的南烈燃對抗,奪回賀晴晴!
教堂的婚禮在林逢之後照常舉行完畢,為了衝散林逢搶婚帶來的不快和鬱悶,在場的親朋好友都刻意笑鬧,試圖帶起氣氛。
而南烈燃也表現得幾近完美,他對剛剛的插曲表現得一笑帶過,說這是我太太魅力大不是嗎?哄得老人家都笑起來,反而安慰賀晴晴不要放在心上。
賀晴晴臉上極力維持微笑,然而看到南烈燃那微笑的、平靜的樣子,她卻感到了不寒而栗!
她直覺林逢的出現所帶來的衝擊絕對沒可能像他表現得那樣,那麼快的消失。
他是什麼人,她不是不知道。
他越是平靜,若無其事。內心就越是不知道怎樣的要卷起狂風巨浪,要將她吞沒!
結果南烈燃一直表現得趨近完美,到酒樓舉辦中式宴席,給老人家斟茶,給賓客們敬酒,他都表現得十分自如,還非常恩愛地不讓他們向賀晴晴灌酒,引來一片噓聲,直笑他現在就已經成了PTT會長,太丟男人的臉。
南烈燃笑著說,男人愛老婆是天經地義的嘛!還笑著回頭看了被他抓著手的賀晴晴:親愛的,你說是吧?
眾人的大笑聲中,賀晴晴手腳都冰涼了。唯有被南烈燃抓住的手腕處一片灼燒般的炎熱。
她知道,自己一定會很慘。
宴會結束,南烈燃喝醉了,藍小楓他們將他們送回去,安頓好後才離去。
坐在床邊的賀晴晴看了躺在床上,醉得不省人事的南烈燃,長出一口氣,起身準備去換下身上的婚紗。
不料她剛剛起身,手就被人用力抓住。
她吃驚地回頭一看,隻見南烈燃躺在那裏,俊美的臉上因為喝了太多的酒而紅通通的,然而此時睜開的眼睛裏,無比清醒,無比銳利,哪裏還有一絲醉意?
“你又想跑去哪裏?”他冷冷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