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烈燃從床上醒過來的時候,眼睛都還沒有睜開,就下意識地抬起手要將平時躺在他懷裏位置的賀晴晴攬緊一些。但是手動了動,卻隻抓到空氣。他睜開眼睛,床上除了他,哪裏還有人?
大概是在浴室梳洗吧?或是肚子餓了出去下樓吃飯去了?
他躺在床上,臉貼著雪白的枕頭,嘴角勾起一個寵溺的微笑。
昨晚折騰得太厲害,一定餓了吧?嗬。想到她瞪著眼睛要說他白日宣yin的樣子,他就情不自禁地微笑起來。
他微笑著,翻了個身,手拍了拍額頭想讓自己清醒一點。但是,驀地,有什麼不對勁的感覺湧上心頭,他甩了甩頭,覺得頭腦很重。
抬眼一看,隻見窗簾拉得嚴嚴實實,隻有淡淡的陽光透進臥室來。
而抬眼看向另一邊:門也是關上的。
視線所及在那床邊雪白的地毯上倒著一個空的紅酒瓶,幾滴濺出來的紅酒散落在周圍,染紅了地毯。空氣中除了淡淡的紅酒的芬芳甜香,還有激烈交 歡後留下的糜爛氣息,雖然時間已經過去了很久,但在密閉不透氣的臥室裏,仍然能聞得出來。
——這一切都在無聲地見證著昨晚的熱情和狂 野。
除此之外,臥室跟平時並沒有什麼不同……沒有什麼不同……
但是有什麼不同呢?!
南烈燃微微皺了皺濃秀的眉,掀開被子想要坐起來,沒想到竟然手一滑,差點沒能坐起身——這也太奇怪了!沒道理歡,愛過後就會這麼差勁的!不要說什麼縱 欲過度。
而且頭也是暈沉沉的,沉重得像被擱上了鐵塊。
南烈燃皺著眉,用手揉著太陽穴,晃了晃頭,發現大腦裏有一瞬間的空白。他深吸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然後關於昨晚的回憶全都回來了:藤椅、紅酒、夕陽、淡淡笑著的賀晴晴……
南烈燃驀然抬起頭!
將被子猛地掀起來,他跳下床,隨手用一條毛巾圍著下半身。彎腰將那隻倒著的空紅酒瓶撿起來,然後他大步走過去將窗簾拉開,落地窗推開。
新鮮的山林空氣和帶著熱度的陽光立即充溢了臥室,給這個剛剛還密閉著的臥室煥然一新的感覺。但是——南烈燃眯起了眼睛,他不可思議地望著窗外的天空,然後走到了陽台上。
有那麼一瞬間,他的腳步仍然有些搖晃,但是他站穩了,用手扶著陽台的欄杆,雙眼仍是充滿了不可思議地望著窗外的天空。
燦爛的紅霞布滿天空,太陽隱藏在雲層裏,給雲朵鍍上了一層層金邊——
可是,這絕不是朝霞!
不是早上,絕對不是早上!
怎麼會這樣?!
就算真的縱 欲過度,也不應該是這個時候醒來!
這樣的天色,分明是……下午!
他臉色一凜,將紅酒瓶子扔到桌子上,轉身就奔回臥室。
他的臥室沒有放鍾表,所以他回到床頭邊上,將櫃子上昨天晚上取下來的手表戴上一看:頓時臉色鐵青!
指針分明指的是下午六點。
也就是說昨天晚上的狂歡以後,他一直睡到了今天下午五點?!
他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迅速拿起櫃子上放著的手機,按亮了屏幕一看:未接來電十七個!
短信三條。
屏幕上的時鍾顯示:下午五點。
他的臉色陰沉到可怕,迅速翻動著未接來電的號碼,全是他派去監視賀宗東和在門口監視陌生可疑車輛的人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