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烈燃歎了一口氣,其實他絕對不希望看到這一幕的,就算李菲兒不求他,他也不會看著她去死。
他說:“你們等下。”然後彎下了腰,對那笑得慈眉善目的老大說:“老大,給她一個機會,饒她一命吧。”
李菲兒看到事情有轉機,立即又撲地跪下來,哭著說:“老大,我一定做牛做馬報答您的饒命之恩。求您了!”
老大沉吟了一下,說:“好吧,看在他的麵子上。”
他戲做足了,在南烈燃麵前表現了一番,把打了耳光的臉又給挽救了回來。此時就笑眯眯地說:“放開她吧,哭成這樣,也怪可憐見的。”
李菲兒大喜,連連磕頭:“謝謝老大,謝謝老大。”想要爬起來,可是腿已經癱軟了,竟然爬不起來。
老大笑眯眯地說:“謝謝他才是。”
李菲兒流著眼淚又給南烈燃磕了一個頭:“謝謝南哥。”
南烈燃不忍看到她這個樣子,臉上沒有顯出端倪來。卻微微轉開了眼睛,不去看她。
在這裏,人命就如同螻蟻一般。
卑jian得隨時會被碾碎。
其實,他又何嚐不是?又比她好到哪裏去?深陷其中,被牢牢地控製,難以掙脫。
老大笑道:“烈燃,你去看看南邊那裏的貨,今天抓到的臥底就是從那邊被抓到的,你再去看看有沒有什麼紕漏,隻要發現有問題,就地就處置了。”
南烈燃應了一聲,要走,但是卻在臨走時還看了看跪在地上腿發軟起不來的李菲兒,隻見她滿臉涕淚,不停地抽泣,妝容花掉,無比淒慘。
老大笑道:“我說了不會殺她就不會殺她,你還不信我嗎?”
南烈燃說哪裏,這才告辭走了。
他一走,老大卻慈眉善目地衝癱坐在地上的李菲兒招了招手:“過來。”
李菲兒一震。
她忽然感到了強烈不妙的預感,直嚇得發抖,但是她不敢不聽話,隻能低著頭抽泣著膝行著爬了過去。
老大笑了,看著跪在麵前的李菲兒,她的臉花得像什麼一樣,又髒又可笑。他倒是不嫌她,抬手摸了摸她的頭頂,慈善的長者般歎息著:“我說了放你一條生路,不過我沒說怎麼接下來怎麼處置你啊!”
李菲兒一個顫抖,恐懼地抬起頭看他。
老大兩鬢花白,慈眉善目,滿麵紅光。一身藍色的唐裝打扮,手腕上又帶了串五顏六色的黑玉髓。是個傳統的中國風打扮,這要是走在外麵。別人隻會認為他是個和善的生意人、慈善家、老人家,怎麼會想到這一麵。
他摸了摸李菲兒的頭頂,感覺她在他的手心瑟瑟發抖,就笑眯眯地放下手,轉動著手腕上那串黑玉髓,慈眉善目地說:“既然你這麼喜歡跟男人做,那我就成全你,讓他們送你去一個男人多得你數都數不清的地方去。一定很適合你。”
“不……不……老大,老大!不要!”
李菲兒一聽瘋了般抓著他的膝蓋想要哀求,卻被他一腳踢開。
“去吧。”他和善的說。
李菲兒嚇得大哭,卻迅速被人從身後抓了胳膊提起來。
隻見他轉動著手腕上的黑玉髓,慈眉善目的笑道:“既然他要你活,那你就活吧。不過隻怕到時候你寧願去死。”
慈眉善目的老大笑著對她說出這句話,好像在跟晚輩講什麼笑話一樣和氣帶著笑意。可是從他嘴裏吐出來的每個字都讓卻讓李菲兒恐懼得不停地顫抖。
她掙紮著,還要叫,卻被抓著她的黑衣大漢一章劈在頸後。一下就被打暈,然後軟綿綿地被架著拖走了。
剛剛還能哭能說話的人,就這樣拖走了。
等待她的將是什麼命運,沒人知道。
反正在這裏,人命如螻蟻,如稻草。
一個小小的李菲兒,也不過是一撮煙灰,被風一吹就消散了,不見了,再也找不到一點痕跡了。
老大笑眯眯地轉動著手腕上的黑玉髓,兩麵都站了麵無表情的黑衣大漢。
他低下頭,忽然笑了笑:“我看他什麼都好,就是太婦人之仁了。這可是他的死穴。剛剛你都看到了。”
他背後的暗門悄無聲息地打開,一個聲音笑道:“我當然再清楚不過。”
“要不是這樣,他怎麼會被我們抓在手裏。”
那人淡淡道:“這還不夠,我需要的是一個能成大事的南烈燃,不是一個心慈手軟,婦人之仁的南烈燃。”
“那你有什麼想法?”
那人卻不說話了。
暗門又悄無聲息地合上。
老大仍是轉動著手腕上的黑玉髓,四周很安靜,一切像什麼都沒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