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初葇,你以為我真缺你不可嗎?”
男人高揚起俊臉,眼裏的決絕毅然,帶著些許絕情的意味,又好像沒有溫度。
他轉過身,孑然挺立,米白色襯衫在白熾燈下看不到一絲褶皺,光潔如新。
——
醒來時,時間已過四點半。
白初葇不敢輕易轉身,身後男人已經熟睡,手臂搭在她腰上,腿更是以一種霸道的姿態強行擠入她纖細的雙腿內。
她抬起眼看去,
窗外的天色真真是壞透了,陰雨蒼茫,雨綿綿灰蒙蒙的樣子,叫人看了心情壓抑。
她心口突然一窒,想起了昨晚,
“白初葇,你愛上我了嗎?”
水乳交融之時,他這樣問她。
昨晚兩人都帶著醉意,顧沈尊一邊吻著她,一邊壓低嗓子纏著她問。
在黑暗裏,她分明在他眸子裏看到了那麼真那麼真的深情,她也清晰感受他的動作那麼溫柔,如同嗬護一樣珍貴的寶物。
想到這,她鼻尖陡然一酸,忍不住的就要落淚。此刻她的內心,說不清道不明的,亂。
是啊,她愛上他了嗎?不愛?倘若愛上了呢?……白初葇深知,這個男人,愛不得,至少,她白初葇愛不得。那萬一要真愛上了,她現在抽身離去,還來得及嗎?
可是白初葇不知道啊,內心雷霆萬鈞嘴上雲淡風輕的顧大少……
——
“我終於,要失去你了嗎……”
——
“我有能力把她寵上天,我想把她寵上天,那都是我自己的事,我想,我就不會拉她下來,她要什麼,我就給什麼,我拿不到的除非是她白初葇不愛我之後的心,但不會有那一天。所以,哪怕我沒有,我也會不擇手段捧上來給她。”
男人意氣風發,對外界給出的這麼兩句話,震驚整個白安市。三年前,這顧少……
——
白初葇甚至無數次勸慰自己,不能好了傷疤就忘了疼,但是都愛的死去活來了,那還能顧得上一身傷痕?即使地獄她也要帶著迷茫勞累的心跟他去。
顧沈尊盡管再無情,但是,她的笑她的小溫柔她曾鬧過的別扭,都是他往後每個午夜夢回割舍不下的,她就像罌粟般,著了魔,入了迷,他便再不能顧及其它。
——
“人心險惡,世界那麼壞,你不如跟著我?”
歲月荏苒,這個男人還是一如既往的瀟灑帥氣,可是他身上多了一種氣質,那就是他的深情款款的,他的柔情蜜意的,他的一切,都隻屬於她。
白初葇知道,這叫專情。
他更成熟,也愛慘了麵前這個女人。
“你的心不險惡嗎?既然世界已經那麼壞,我跟著你又有用嗎?”
白初葇小臉微微揚起,眼裏的濕潤已然要奪眶而出,她不爭氣的吸吸鼻子,眼淚還是落下。
她低下頭,轉身就要走。
男人上前一步,一把將她拉進懷裏,他擁著她,力道有些大,有種要將她揉進身體裏的衝動。
當他靠過來的那一刻,白初葇眼淚簌簌,如雨而下,她就是這麼不爭氣,這個男人曾經那樣讓她深刻痛過,那件事,就像一根刺,紮在她心口,顧沈尊每靠近一次,它就瘋狂般的朝她血肉裏鑽。
白初葇已經無力將它拔出來,它已經長的很深,拔出來,會要了她的命。
男人又收了收手裏的力道,他幾天沒吃沒喝,此刻有些沒力,整個身體幾乎是壓在她身上的,懷中的人沒有動靜,他心裏酸澀,卻是無比深情又堅定的開口道,
“葇寶,我能對你做到最美好的事,就是讓你知道,即使世界很壞,你依然有我護著。”
此話一出,白初葇更加明白,她不能再打破底線。她準備屈起手肘,朝後用力,奈何男人力氣太大,她有點動不得,殊不知男人早已熟悉她這一動作。
“疼……”
她細細軟軟的開口,一把嗓音磨人得很。
男人眸子亮了亮,悄然鬆手放開了她,白初葇一個轉身,
“啪!”
空曠的街道上,聲音顯得格外清亮。
她給了麵前這個男人一記響亮的耳光,趁他沒有反應過來的間隙,又一把將他推出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