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兒是世子妃!大齊國的世子妃!”這句話在望海的腦子裏一直重複,是他自己的聲嘶力竭的喊聲。望海咬著牙,忍著胸腔裏的憋悶,白色的眼仁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遍布血絲。
鮮血開始從他的嘴角溢出,望海努力的想把這血液咽回去,但是,血溢出的速度愈發的加快了。
“噗!”一口血噴了出來,望海的神情霎時間變得委頓起來。
“這個世界,終是我一個人獨行……嗬嗬,隻有我,是一個外來者。隻有我,注定孤獨!”望海腦海中的偏激戰勝了理智,慘然一笑,倔強的用袖子抹掉了嘴角的血,像一個被欺負後,受委屈的孩子。
“嘩啦!”這是瓦片掉落的聲音,緊接著是一聲驚呼,顯然是某個蹩腳的攀爬者一時失足,差點從房頂掉下去。
芊羽慢慢的爬到房頂,但是她不敢站起來,隻得四肢落地的慢慢向望海爬過來。邊爬邊小聲叫著:“望海,望海,你沒事吧?”望海還沉浸在忘我的痛苦裏,雖然聽見了聲音,卻分不出是誰,兀自癡癡傻傻的喃喃自語。
芊羽見望海不理她,心裏的擔憂愈發的重了。不顧心裏的恐懼強行站了起來,下意識的向下一看,嚇得趕忙捂住了眼睛。腿也開始不受控製的打顫。
“我,我,我不怕!”芊羽自己騙著自己,小心翼翼的一步步往望海身邊挪。過了好一會,芊羽終於挪到了望海的身邊,接著就死命的抱住了他的腰。
望海終於緩過了神,聞到了身旁縈繞的桃花香,他就知道是芊羽來了。通紅的眼球恢複了一點,不再那樣猩紅。望海掙了一下,但是由於芊羽抱的很緊,所以並沒有掙開。望海知道芊羽的心意,但是他卻無法做出回應。苦笑一聲強顏歡笑道:“你這是何苦呢?”
是啊,何苦呢?芊羽也在想這個問題,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這麼緊張。為什麼會跟小太監打聽望海的情況,為什麼會在聽見消息了之後,放了聖人首徒的鴿子沒有參加為了給他接風而準備的家宴,為什麼會在這麼漆黑的夜裏爬上這百米的高樓,雖然有可能一失足,就會掉下去摔死。她隻能感受到自己很在乎這個人,知道他會難過,眼淚就忍不住的掉下來。擔心他有事,所以不要命的想見到他。想法就是這麼簡單,沒有那麼多為什麼,如果說何苦,那這種苦,沒人能解釋得明白。
芊羽死死的抱著望海的腰,眼淚浸濕了他的後背,仿佛也流進了他的心裏。芊羽抽泣著說道:“望海,我好擔心你,我怕你有事。嗚……”
芊羽的眼淚浸潤了望海心裏那極為脆弱的一點,他轉過頭看著芊羽,從她明亮的眼睛裏看到了自己。那是他自己的影子。
望海笑了,所有的陰鬱在這一刻消散。躺在了芊羽的腿上,仰望著星空和芊羽梨花帶雨的笑臉。
他覺得很幸福。
……
倆個世子還在昏迷中,身上的汙血已經被清理掉,此時正躺在草舍的西屋。老酒頭也好奇自己早就了倆個什麼玩意,於是來到了倆個世子休息的地方,轟走了包括楚王在內的所有人,背著手自己研究了起來。
倆人都有了不小的變化。大世子硬生生瘦了一圈,蓬鬆油膩的肥肉收緊壓縮,變成結實的肌肉。雖然還是顯得比正常人胖了一圈,但是卻透露出精悍的樣子。淡紫色的元力包裹著他的身體,在對他的身體進行著最後的改造。這淡紫色的元力是大世子的先天元力,每個人都有先天元力,但是卻沒有幾個人能利用上這種精純的力量。先天之力帶著人最根本的五行屬性,與還是胚胎的人一同生長。等人孕育成型,呱呱墜地,這種先天的力量就會慢慢的消散。除非在完全消散之前修煉到先天境界,否則即使修為到達了先天,也在沒有先天之力。一般先天之力消散的時限是三十年,大世子今年二十一歲,正好合適。
老酒頭按五行卦理為大世子注入精元,暗合卦象,命理。這精元注入他的體內,會變成什麼樣子老酒頭自己也不知道。但是現在謎底揭曉了,大世子雖然在老酒頭的精純道家元力的幫助下進入先天,卻沒有成為道家修行者,而是突兀的變成了彌術的修行者。雖然有些奇怪,但是萬物萬法皆為一理。這些都是定數,老酒頭也沒有深究的意思。
“倒是幫了大和尚的忙了!不合算,不合算!”老酒頭嘀嘀咕咕的念叨著,把目光又向小白臉世子身上瞄去。小白臉世子與大世子正相反,在這元力鼓蕩之下,硬生生胖了一圈。如果未洗經伐髓前可以用略顯瘦削來形容,現在則是可以用健碩來形容了。棱角分明的肌肉包裹在比例勻稱的身體上,淡金色的元力包裹著小白臉世子的身體,配上女人都要嫉妒羨慕的臉。恍惚間猶若天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