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白湘臨已經不會再去回想之前羅肖做出的故意引人誤會的喜歡他的表現了。雖然當時他也感覺到了,卻隻是覺得反感,想要讓她趕快知難而退而已。這個羅肖和那時的羅肖並不是同一個人,白湘臨突然冒出了這個念頭。
“你為什麼要跟我回來?”白湘臨突然問道。
羅肖一愣,當然是為了攻略你啊!但是她不能這麼回答,於是她便想著趁機編個故事洗白一下自己吧。
“你知道嗎?其實我加入那個組織,也是被生活所迫,哪有人會自己想去做那些違法亂紀的事?每天提心吊膽的不說,你知道我在組織擔當的是什麼角色嗎?我是專門用來對付一些有權勢的成功男士的,就像你這樣的,我的任務就是接近他們,然後勾引他們,得到他們的信任之後,再去偷情報。你不知道我這些年過得有多艱辛,要不是走投無路了,你以為我願意和那些陌生男人周旋嗎?”羅肖說的特別悲壯,時不時還流下兩滴鱷魚的眼淚,總之就是要營造出來她是被逼迫做的這些事情,外帶獲取一點同情。但是這發生在白湘臨身上的幾率小到無限接近於零。
白湘臨也如羅肖所想,並沒有什麼同情憐憫的情緒。因為他關注的隻是這個時候的羅肖,而在那之前,羅肖說的經曆都是另一個人的,並不是眼前的這個她所經曆的事情,所以他根本就不會在意。但是經她這麼一說,他倒是好奇起來羅肖在來到這裏之前的事情了。
她就像是憑空來到這個世界的,即使名字,身體,長相,記憶都和之前就存在的羅肖一致,可他就是能確定,這個羅肖是後出現的。為什麼他會這麼確定呢?
似乎是從他有意識以來,就覺得缺了一些什麼,具體是什麼他又說不出來。或許就是那次喝醉酒醒來之後,他看到了羅肖覺得缺少的那一部分被填滿了,這是不是意味著,他從一開始就在等待著麵前的這個羅肖呢?
而且他記得那次羅肖哭了,還跟他道歉。那時候他隻是慌張的想要讓羅肖別哭了,卻忽略了自己心裏的感受。努力的回想起羅肖的道歉,他是什麼感覺,有些心痛,還有不舍,甚至還有一丁點兒的驚喜。
驚喜?真是奇怪的情緒,有誰會在別人向自己道歉的時候感到驚喜的呢?
“那天你為什麼哭了?”
白湘臨問出了這個突兀的問題和前麵的完全不搭,現在不是在追究羅肖的罪行和他們組織的情報嗎?怎麼又扯到她為什麼哭上了?
“這個貌似和組織沒啥關係吧?”羅肖滿臉無奈的說道。看來這個白湘臨也不怎麼專業嘛,問著問著還跑題了。
“不能說嗎?還有為什麼要道歉?你是在對我道歉,還是透過我看著別的什麼人?”白湘臨越問離著羅肖越近,臉都快要和羅肖的臉貼到一起了。
羅肖努力往後躲了躲,她也沒意識到白湘臨竟會如此敏銳,連當時她的那麼細微的情緒都能看得出來。
既然白湘臨問了,羅肖也想找個人吐槽或者說是傾訴一下。正巧這個白湘臨長得還挺像許寧的,或許說出來了,也算為第一個世界的自己贖罪?但其實她並不覺得自己有罪,隻是看到別人因為自己變成那樣很有負罪感而已。
不巧的是,此時的8847被總部召回開緊急會議了,不然它一定會阻止羅肖說那些多餘的話的。
“既然你想聽,咱們就坐下慢慢說吧。”羅肖的臉色變得罕見的認真起來,她有些憂傷的捂住自己的雙眼,說道:“其實你長得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那時候我還在上學……”
說道這羅肖自嘲的笑了一下,或許在這樣的平行世界裏,自己的年齡,職業都不再重要,說出來了隻會讓人更加不理解而已。於是糾正道:“就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因為某種原因,必須讓一個男孩喜歡上我,所以就每天纏著他說一些比較曖昧的話,但是他是怎麼想的我不太清楚,隻是他幫過我很多次。最開始的時候我和他的關係並不好,後來我能感覺到他對我的態度變好了。我也不知道最後他有沒有喜歡上我,隻是我必須要離開那個地方了,也沒來得及和他告別。”
白湘臨聽到這些事心跳的很快,就像是自己也有一段模糊的印象,似乎是一個女生一直纏著他,還特別霸道的不準他做這不準他做那的。隻是這段記憶特別模糊,也不是他真正經曆過的事情。確切的說應該是在夢境中吧?
“那後來呢?”白湘臨捂著胸口努力的平複語氣問道。
“後來,我就把他給忘了,也不是說完全不記得,隻是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就把他給拋到腦後了。”說到這,羅肖又想起她在夢裏看到的,那個瘋瘋癲癲的不停的念著她的名字的許寧,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說道:“前段時間我見到他了,他和我記憶裏的那個人完全不一樣了。他的神智出現了問題,也就是說他瘋了,可是他的嘴裏還念著我的名字,手裏也是拿著我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