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淅淅”雨還在屋外下著,滴落在瓦罐中,滴落在河麵上,打破了一池的平靜,水麵泛起了漣漪,接著,雨越下越大,瓦縫中累積了一大團的水,終於忍受不了重量,從屋頂滑落,掉入了塵土中,成為它的一部分&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今年的雨季還真長啊。”一個煞是好聽的男音響起,“是啊!家中好幾處都漏雨了”緊跟著男音的是一個酥得入骨的女音,盡管談話的內容是平凡的家庭瑣事,卻仍帶給人如曲般美妙感受。
野郊,一處簡陋的茅屋中,一扇門被拉了開來,走出了一位男子,男子一襲白衣,俊美中帶著一絲落拓的氣質,雖然穿的是粗衣麻布,卻仍能感受一身貴氣。隻是,此刻,好看的劍眉卻糾結在一起,似有許多煩心之事。“進去吧,屋外冷,之兒還在睡覺呢”一女子隨後走出,正是方才說話的女音,女子苧藍紗裙,白紗勾發,掩去了容顏,一陣風吹過,卻吹起了她的白紗,露出了一段凝脂白滑的肌膚和光潔的下巴。“婉兒”此情此景,男子動情的握住女子纖細雪白的手指,眉頭越皺越緊。“我總覺得這幾天會發生什麼事。”“你又多想了,你這人啊。自從離開那後便一直多疑,我問你,你是不是後悔跟我隱退,還想著你的富貴啊?”“你又在瞎說。”男子不悅的將眉頭皺得更緊了。“天地為證,我皇&8226;&8226;&8226;林謙隻愛你一個,絕對不會有第二個。”“真的?假的?”女子嬌笑著撫上男子的眉,同時也撫平了那一道道褶皺。“婉兒&8226;&8226;”盡管享受著女子靠近時獨有的體香,但聽到女子帶有疑問的語氣,男人還是忍不住略帶生氣的叫道“好啦,不逗你了,真是的,當年也是如此,開不得一點玩笑,看看,都快成小老頭了”白紗下,女子的嘴角輕勾,顯得嬌羞無比。這一表情,不禁勾起了男人的憐愛,轉身,把女人擁入懷中,雙臂緊緊抱住女人,低頭,輕輕在耳邊道“婉兒,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霎時,女人的耳根變得通紅,“別鬧了,之兒還在裏麵呢!”“哈哈~婉兒,你害羞了啊!”“你,混蛋”
十裏外,一群衣著黑衫,騎著快馬的人迅速向草屋奔去,路上的水坑被踩的四處飛濺&8226;&8226;&8226;
“籲~”正在打鬧的男女被馬蹄聲吸引住了,停止了打鬧,抬眼望去,隻見帶頭的黑衣人劍眉星目,朝愣住了的林謙與林婉優雅的一笑,接著,拍案下馬,踏著泥濘,風姿卓越的來到小屋廊前,‘撲通’一下,單膝跪地,手腕一轉,一支玉笛被送至林謙麵前,隻見玉笛通體翠綠,閃耀著一層靈秀得暗光,“公子,我等實在不願打擾,但老爺病危,如公子再不回去,家業恐落入他人之手。到時,公子如何麵對列祖?請公子速回繼承家業。”‘撲通’又是一陣跪地聲,其餘黑衣人均下馬跪地,雙手抱拳“請公子速回”氣氛沉靜之極。“啊”女聲打破了嚴肅的氣氛。林婉因接受不了當場暈倒。“婉兒,婉兒~~”門外,喧囂聲吵醒了正在午睡的幼童,幼童睜開了清亮有神的雙眼,往門外瞧去,他並不知道,這是他最後一次享有如此祥和的午後。
一天後,小橋外,林謙與林婉辭別。遠處是一群正整裝待發的隊伍,領頭的正是那名持玉笛的青年。“你放心,等我幫父親穩定家業,找到繼承人後,我一定回來。”林謙堅定地望著自己早已淚眼婆娑的妻子。“我等你”林婉緊握住丈夫厚實的雙手。“好好照顧之兒。”“好你一定要回來。”雙手慢慢的滑開,最後分離,林謙轉身,朝黑衣人方向走去,林婉看著他漸漸遠離的背影,突然抑製不住地顫抖起來,為什麼,她有種感覺,那是她最後一次見自己的夫君了。於是,想喊住自己的夫君,可話到嘴邊,卻隻能張張嘴,發不出聲,愣愣的看著,那越來越朦朧的身影,淚流出了眼眶&8226;&8226;&82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