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冷月?怎麼世間竟然有這樣的女子……”
“小姐,你說什麼?誰是冷月?”
殷語微回首笑道:“穆家三公子和一個丫頭私奔出府的事全城皆知,虧得被他拋棄的還是你家的小姐,你竟然不知道。冷月就是和三公子穆寒私奔的丫頭。”
流雲努了努嘴,“不過是個小丫頭罷了。”
“小丫頭?要是隨便一個小丫頭就能把他迷的神魂顛倒,他也不值得本小姐喜歡了!”
人報殷小姐求見,冷月聽聞,笑道:“我怎麼把她給忘了?”說罷迎了出去,見了殷語微,含笑款款施禮。水眸微抬,盈漾著淺淺的笑意,殷語微竟是莫名其妙地臉紅了,似是羞赧,不一會便由紅轉綠,由綠轉白,仿佛是憤怒,是不甘,是怨恨,羨慕,崇拜……讓一個美麗的高傲的女人放下她的高傲最有效的辦法是讓她看見一個比她還要美麗的女人。殷語微的狂傲在一瞬間崩塌破碎了。
流雲拉了拉小姐的衣袖,暗怪她怎麼如此的無禮,小心被人看扁了去。她自然不知道她家小姐心中的奇妙變化,隻一會,殷語微便大方行禮,“冷月姐姐。”
冷月心中更喜,看她同看方婷婷已沒有什麼兩樣了,柔嫩的手攜了她的柔荑,殷語微為那指甲上血紅的顏色微微的羞惱了一番。櫻娘雖好了些,卻還是見不得生人的,冷月便同她到芳衡渚去坐。
到了芳衡渚,殷語微已神色如常,自顧的掃視這個地方,“這兒就是穆三哥住的地方?也是你曾經伺候他的地方?”
冷月愣了一愣,頷首道:“是的。殷小姐請坐。”
她曾經是穆寒的使喚丫頭,和穆寒私定終身,雖然現在穆家人已不放在心上,在外人看來卻依然是笑柄一個,殷語微進門就說這個,實在是太不厚道了。殷語微轉頭對流雲道:“你不是說人家隻是個小丫頭?你看看要是是你在這兒,可能引逗得穆家的三公子和你私奔?”
聽到這兒,冷月才覺得來者不善,殷語微這是有心嘲弄,看來穆寒說的不錯,這個女子真的很婷婷不一樣。冷月微微的一笑,並不介意,看著和她不一樣的神采飛揚的殷語微,冷月真是有著說不出的喜歡,於殷語微的話便沒有放在心上。
殷語微手中一動,冷月握住了她的手,話語溫柔綿軟,聽在耳中真是有著說不出的舒服,冷月的眼睛漫上了一層憂傷,心道:若婷婷有她三分自信開闊,也不會傻到要出家為尼,於參將也就沒有了害她的機會……“殷小姐,在這兒住的可還習慣?昨夜聽穆寒說你來了還惦記著今日拜會,沒想到一陣忙活給忘記了,真是不好意思。”
“哼,冷月姑娘又不是穆家的媳婦,就是照應不上也不幹冷月姑娘的事,何必瞎逞亂攬!”
冷月也不生氣,“此話倒是不錯的,多謝殷小姐提點了。”
殷語微先自生氣,心中恨道:怎麼還不生氣啊,和我裝什麼大度?我倒想看看你究竟多有涵養!想畢托腮看著冷月,笑道:“好姐姐,小妹我是真心喜歡穆三哥哥,雖然姐姐與三哥哥相愛在先,但畢竟是小妹與他先有了正兒八經的婚約,小妹也不敢和姐姐爭什麼大小,隻要姐姐能容下小妹就好了,好姐姐,你說怎麼樣啊。”
冷月道:“你真的不在乎名分?”
“就是和姐姐一樣當他的丫鬟伺候在他身邊也是好的。”
冷月一聽此言便知殷語微隻是說說罷了,虧她還說得情意綿綿跟真的一樣,三言兩語的,便看出她是個好強的女子,就算真是情之所至願為妾侍,那也不是這樣的神情語氣,隻是說來嘲笑她罷了。冷月也不多說什麼,隻道:“殷小姐如此是穆寒的福氣。”
穆寒和兄長弟弟下午方回,才進院門便聽到有談笑之聲,進門看見冷月和殷語微有說有笑地坐在那裏聊天。
夜晚。
穆寒道:“看起來你們還滿投緣的。”
冷月笑道:“那殷小姐滿可愛的,她時常女扮男裝和殷公子為父親辦事,到各地去買賣貨物,結交官宦,知道很多有趣的故事。”
穆寒回身點她的鼻尖,“小心被她給帶壞了。”
“殷小姐是個好人,我真的滿喜歡她的。”
“為什麼你都不吃醋?你一點都不在乎我?”
冷月看他那委屈的樣子忍不住笑了,“你還希望我吃醋?嗯,好,那我可要管住了你,從此你可不許和別的女子說話,不然,我可要……”卻想不出要怎麼樣,隻是笑。穆寒正要點她的小鼻尖,小莫黑暗裏飛跑過來,院門外高喊著冷月。
冷月和穆寒出來詢問,小莫說,三更半夜的,忽然有遠客來尋穆寒,福伯本不讓進,但那兩人說是汴城舊友,說回了穆寒穆寒必見的。
穆寒喜道:“是他們!太好了,沒想到他們來得那麼快!”
“是誰?穆寒你早就知道他們要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