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寒道:“聽人說有了綁匪的消息?”
“不錯,還是一個好玩的消息,所以特地的叫你過來!”說罷將手中的信件交與他瞧,穆寒看他斜挑著眉梢,仿佛手裏拿著的是很有趣的東西而不是綁匪的威脅信。展開了一瞧,穆寒才知道他好笑的原因,沒錯,的確是有點可笑,綁匪竟然要他出錢贖回冷月和方婷婷!且不說方婷婷的死活他根本不在意,他和穆寒都心知肚明,冷月並不在他們的手上,他們還在信中說什麼想要他未婚妻子好好的回去就乖乖的掏出錢來,買一送一,隻要答應了他們的條件,連方婷婷也白送回來給他們了。
綁匪竟然開口就要五百萬兩白銀,而且要現金!北堂睿嘲道:“他們都得了失心瘋?他們知道舅舅的領地一年的財政收入才多少嗎?五百萬兩,還要兌換成黃金,就算拿出來給他們,也夠把他們給活埋了!”
穆寒擰眉道:“的確是獅子大開口,不過他們藏匿的方法確實很有一套,也難怪他們敢要這麼多。”
“哈……”北堂睿狂笑出聲,“也不知道他們是哪根神經出了毛病,就算他們能藏到天上去也不關我的事啊?憑什麼問我要錢?照他們這樣想,那豈不是汴城但有人失蹤就可以來我這敲詐一筆?這真是天大的笑話!”
穆寒看了他一眼,方婷婷的死活不關他的事嗎?他真的這樣冷血無情?“那北堂公子打算怎麼辦呢?”
“叫人把信送到方家去,讓他們自己和綁匪討價還價。”
“你明明知道方將軍是不可能拿出這筆錢的,而且他們要挾的人是你!”
北堂睿奇道:“你這是在為方家打抱不平?難道誰拿不出錢我就該幫誰出麼?再說,可是五百萬兩,不是五百兩,也不是五千兩,我上哪兒拿的出五百萬兩?”
穆寒歎道:“都是明白人,北堂公子何必睜著眼睛說瞎話?在這汴城裏除了公子你哪個還拿的出這筆錢?”
“你倒是好心,會做人,就算我有,我為什麼要拿出來?”
穆寒知道多說無益,也就沒有搭腔,將書信交給立在一旁聽候差遣的下人,那人忙拿著信去了,也不知道方家看了信會傻眼成什麼模樣。早聽說方將軍最愛這個最小的女兒,方婷婷被捉,方將軍都快發瘋了,早就打算著無論綁匪要多少都一分不差的交給他們,看到綁匪要求的數額,方將軍才知道自己的打算離現實有多麼遙遠的距離!
宣武軍節度使的領地每年的財政收入頂多是上千萬,一開口就要了半年的財政收入,這是在開玩笑吧。沒錯,北堂睿是管錢的,但收上來的錢不是都是他的,豢養龐大的軍隊,官員的俸祿,還有各種必須的建設開銷等等,冗繁的各項開支下,那千萬兩白銀隻是看起來好看,說起來好聽,能夠不赤字就不錯了!就算是朝廷的一品大員,月俸也不過是區區的一百兩,這些劫匪可真不知好歹,開口就要了五十位一品大員一輩子的俸祿!別說北堂睿要笑,就算是穆寒身在他的境地,劫匪綁的是他最愛的女人,穆寒都會覺得不可思議。如此大膽的劫匪還真是史無前例。也是古怪,就算冷月真的在他們手裏,他們怎麼就能確定北堂睿會為了區區一個女人給出這麼一大筆錢?他們還真是機靈,滿城的人都說冷月被他們一起帶走了,也不去想想其中的古怪就順水推舟,竟然沒根沒據的就來要挾北堂睿!
但穆寒說的也沒錯,整個汴城也隻有北堂睿拿得出這麼大的一筆數目,明地裏他是拿著那區區一百兩的俸祿,他的特權能給他帶來的收益不言自明,就沒有不貪的官日子是過得像他們那樣美滋美味的。方笑天是軍隊裏的人,職責就是領兵打仗。前些年新皇登基,想做出點事業來,倒也借著各種名目討伐過一些節度使,現在雖然不大熱衷了,但節度使之間為了各自的利益也常有摩擦,所以各節度使從來沒有放鬆軍隊的訓練,畢竟是沒有什麼油水的部門,張思寧對軍隊這一塊管的又緊,就算官至大將軍,也是沒有多少油水可撈,莫說是五百萬兩,就是五萬兩,他拿不拿的出來還是一回事。北堂睿知道他一定會來找他的,索性吩咐了下人,方將軍要是來尋隻管放進來,不讓他求求隻怕大將軍的心都要操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