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活棺材(1 / 2)

穆瀟林翻了幾頁賬冊,輕歎一聲。芙洛道:“大公子是在想流言麼?”

穆瀟林看了她一眼,他這個丫頭不苟言笑,眼睛倒是厲害的很。穆瀟林道:“你有話要說?”

芙洛點了點頭,道:“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冷月時常出入三公子的院子是無疑的,一個繡女不安守自己的本份,難免讓人非議。”

穆瀟林就喜歡她不加入自己主觀觀點這一點,看到什麼就說什麼,不像一些無聊的人愛妄自揣測。穆瀟林點頭道:“我知道了,你去告訴管家,叫他提醒一下那個繡女,不該去的地方別去惹是生非,記住自己的本份。”

芙洛點頭道:“我知道了。”傳出去說穆府的下人沒規矩,人家還當是他這個當家的軟弱好欺!

冷月在房間裏有一下沒一下地刺繡,麵色蒼白,眉頭微有憂意。梅兒氣憤憤地走進來,剛叫了兩個字:“冷月……”看見她眉間的憂愁,驀地止住不說了,小心道:“冷月……你怎麼了?”

冷月勉強笑道:“沒有什麼。”梅兒暗罵自己呆笨,這種桃色新聞向來是流傳得最快的,冷月焉有不知之理?而她的氣憤對於冷月又有什麼好處?無非是多知道些細節多煩惱一些罷了。梅兒很泄氣。冷月卻衝她微微一笑,拉了她的手示意她坐,反倒是她這個受害者來安慰她來了。

管家進來複述穆瀟林的意思,冷月沒有想到事情已經鬧到了穆瀟林麵前,頓時又苦又疲,有冤無處訴,忍不住淚水淋漓。

梅兒跳了起來:“什麼?管家你說什麼?大公子萬不會這樣是非不分,我不相信,我要去問問大公子!”

冷月拉住了她,含淚搖了搖頭,穆瀟林的意思她明白,就是要去正名又有何用?這樣的名本是越正越不清白的。也是到了現在,冷月才知道原來穆寒來過,在她睡夢中悄悄地來,輕輕地走,冷月又是感動又是淒苦。

穆逸一下學就吵吵嚷嚷著要洗澡,說什麼要洗盡酸腐之氣。鈴兒邊給他搓背邊興奮道:“四公子,我告訴你哦,今天啊梅兒和遙兒都打起來了,你知道為的是什麼事嗎!”

穆逸知道他要是好奇這丫頭就會故弄玄虛,因此假裝不在意道:“為什麼呀?”有個八卦的丫頭在身邊是很好的,不用穆逸操心自然有人給他彙報府裏的大小事。

鈴兒不服氣道:“公子又以為是雞毛蒜皮的小事了!”

穆逸心道:難道不是嗎?

鈴兒笑道:“這次可是大事,那新來沒多久的繡女冷月,竟然去勾引三公子哎——而且三公子還受她誘惑,昨天趁著無人到她的房間和她幽會,真是……”

穆逸麵色一變,怒道:“好大的膽子!”

鈴兒歡叫道:“就是就是,好大的膽子,她竟然……” 穆逸兜水往鈴兒頭上潑去,鈴兒猝不及防,一身的水,頓時目瞪口呆。穆逸冷哼道:“誰給你們的膽子?恩?竟然連我三哥都敢編排?再讓我聽見就通通給我滾出去!穆府還怕找不到奴才不成?”

鈴兒戰戰兢兢,垂手道:“……是”

穆逸三步並作兩步走進穆寒的院子,鈴兒遠遠的跟在後麵不敢上前,穆逸平時和氣,其實比穆瀟林還要可怕,誰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就會生氣,穆瀟林忙著外麵的事,家中的事其實大半是穆逸在管,他現在還小,再過兩年不知道會長成什麼厲害的模樣。

穆逸大力推門進來,穆寒和丫鬟們嚇了一跳,見穆逸頗有怒意,穆寒笑道:“怎麼了?誰惹我們的四公子生氣了?”

穆逸見穆寒神色如常,似乎沒有聽到什麼,頓時露出了笑容,沒事人似的滾在穆寒懷裏:“三哥,我想死你了!”

穆寒抱住他,笑道:“這麼大了怎麼還撒嬌?羞不羞?”

穆逸嘻嘻笑著不撒手,穆寒輕咳兩聲,道:“大哥可回來了?”

穆逸道:“回來了,現在大概在書房呢。”

穆寒吩咐道:“遙兒,你去看看大哥在書房沒有,回來告訴。”說罷一串劇烈的咳嗽,穆逸幫他捶著背,道:“三哥著急找大哥做什麼?反正晚飯會見到的。”

穆寒搖搖手道:“我有事要和大哥說,在飯桌上說不好。”

穆逸心中一驚,“原來三哥你……” 穆寒點點頭,麵上水波不起,且不說他這個當主子的形象,冷月是個女孩兒,聲譽大於一切,怎麼能為了他這點顏麵而讓人家受委屈?遙兒回來了,說大公子在園中的攬月亭。穆寒扶了穆逸的手就要起身走,穆逸忙止住他,急道:“有什麼事明天說不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