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周瑾言壓抑著內心的怒火,回答。
“你之前,是不是調查過霍易對秦洛下手的證據?”傅延洲沉聲道:“我谘詢過律師,隻要有那個證據,就可以起訴霍易,隻要讓他安分一段時間,我就可以將整個霍氏全部收購,讓他再沒有翻身的餘地。”
“……證據?”
聽到這兩個字,周瑾言猛然意識到什麼,接著臉色大變,急忙回答:“不可能。”
“為什麼?”傅延洲沒想到會從周瑾言這裏得到這樣的答案,眉頭一皺,急忙追問。
“因為那些證據……已經全部被我銷毀了。”周瑾言艱難地說出了這句話——因為之前霍琛求她無論如何都不要泄露這些內容,所以她為了避免這個可能,便將這些東西全部毀掉了。
那個時候,周瑾言也沒有想太多。她以為霍易已經是強弩之末,不會再掀起多大的風浪,霍氏也遲早會被傅延洲一舉吞並。
可她萬萬沒想到,如今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銷毀了?!”傅延洲氣得拍桌而起,大吼了一聲:“你簡直是胡鬧!”
“我也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周瑾言生平第一次如此理虧,隻能默默承受著傅延洲的怒火。當時她根本沒有料到,自己的舉動會給秦洛帶來如此巨大的威脅。
然而事已至此,她必須盡快想出彌補的方法,否則隻會給秦洛帶來更多危險。
想到這裏,周瑾言也顧不上解釋什麼了,急急忙忙地告訴傅延洲:“也許……霍琛那裏還保存著證據,我們可以試試。”
周瑾言記得,自己為了向霍琛證明霍易的罪行,曾經把那些證據複印了一份交給霍琛。如果現在還想控製霍易的話,霍琛可能是唯一的希望了。
“荒唐,簡直荒唐!”傅延洲氣憤不已地掛了電話。讓他去求霍琛?這怎麼可能呢?
但是,為了秦洛的安全,傅延洲思前想後,還是一路驅車到了霍家。
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原本奢華熱鬧的霍家已經變得一片荒蕪,冷清的氣息隔著很遠就能感受到。傅延洲坐在霍家的客廳裏,隻覺得整個別墅都散發著一股頹廢的氣息,讓人感到十分不舒服。
“喲,傅先生,真是稀客啊。”
傅延洲等了將近半個小時,才看到霍琛從樓梯上慢吞吞地走了下來,不由得皺起了眉:“你怎麼這副模樣?”
眼前的霍琛,哪裏還有之前那副溫潤高貴的模樣,原本有神的雙眼下是濃重的黑眼圈,身上的居家服皺皺巴巴,整個人完全失去了以往的精神。
“我變成什麼樣子關你什麼事?”霍琛冷笑了一聲,繼而道:“說吧,你大駕光臨,是遇到什麼麻煩了麼?”
“如果你是來找我告狀的,那很抱歉,我和霍易已經斷絕關係了,恕我無能為力。”霍琛冷冰冰地說。
傅延洲皺起了眉,努力讓自己忽視霍琛話裏的嘲諷之意:“但這件事事關重大,我必須來找你問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