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洛低著頭,垂在身側的手攥緊成拳頭,指甲幾乎刺入掌心之中。
杜琴佩胸口劇烈起伏,雙眼圓瞪,恨不得要將秦洛碎屍萬段,“要是延洲萬一有個三長兩短,你有幾條命都不夠賠!”
秦洛嘴角逐漸流出極淺的血絲,半天沒說話的她低聲道:“對不起。”
秦洛的道歉反而讓杜琴佩的怒火燒得更為旺盛,她高高揚起手,想要給秦洛再來一耳光,卻沒料到手腕被人狠狠扣住。
喬崢不知何時出現在病房門口,他冷著臉,沒有半點感情的眸子盯著杜琴佩,滿是威脅,“杜太太,你克製下自己的怒氣可以嗎?”
杜琴佩狠狠掙紮開手,“你又是什麼東西!?”
喬崢眯眸,薄唇勾著笑,勾起的弧度卻摻雜著一絲寒意,“我是Elina的朋友,而且,對於你兒子的病情,我覺得有可能需要跟你談談。”
杜琴佩一聽關於傅延洲的病情,怒氣什麼的全拋在了腦後,她緊張地抓住喬崢的衣領,焦急問道:“延洲他怎麼樣了?能治好嗎?無論費用多貴都好,隻要能治好延洲,錢不是問題!”
“這個啊,杜太太你坐下來慢慢談。”喬崢看了秦洛一眼,示意她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秦洛接受到了喬崢傳遞過來的眼神信息,她對杜琴佩深深鞠了個躬,“我……待會再過來。”
杜琴佩聞言,麵帶厭惡地瞪她一眼,“你最好別回來了!”
秦洛似乎沒有聽見杜琴佩這句話,她斂眸,失魂落魄地離開了病房,直徑坐在走廊邊的長椅上,雙手深深捂住了臉,長歎一聲。
“嗨,你還好嗎?”
瑪麗的聲音小心翼翼地響在秦洛耳側,“你……沒事吧?”
秦洛抬起臉,勉強扯出一絲笑容,“沒事。”
在照看傅延洲這幾天,秦洛的臉消瘦了不少,臉頰略微凹了下去,而且不知是不是熬夜照顧的問題,她眼瞼下的黑眼圈極為濃重。
瑪麗坐在她身邊,低頭,“抱歉,都怪我那天不看好安琪拉,才會發生這樣的事。”
秦洛擺擺手,打斷瑪麗接下來的慚愧,“別說了,真的不關你們的事,不要自責了。”頓了頓,秦洛故作輕鬆地笑了起來,接著說,“如果你真的愧疚的話,那麼你就跟我一起祈禱那家夥一定醒過來吧。”
現在她們所能做的事,隻能不斷的祈禱。
從那天以後,杜琴佩擔當起照看傅延洲的角色,並禁止秦洛一再靠近傅延洲身邊,連病房都不能靠近。
杜琴佩每回看見秦洛出現在病房門口,都會破口大罵,指著她鼻子大罵出聲,絲毫沒有貴婦人的姿態。
“又被罵了?”
喬崢看著秦洛沉默地坐在距離重症病房好幾米的長椅上,走過去,輕聲道:“杜太太她不喜歡你,你就不要總是過去找罵了。”
秦洛無意識地揪著自己衣袖,“我隻是想看看傅延洲的情況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