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深夜,青城有名的青江酒店,一間豪華的江景房內,簾幕低垂,氣氛詭異。
五個非常醜陋的男人,排成一排,望著立在窗前的一位貴公子,討好地,猥瑣地笑著,他們不是一般的醜,而是猥瑣肮髒得讓人惡心。與他們的粗鄙不相稱的是,他們都穿著質地精良的襯衫和西褲,還古怪地戴著禮帽,身上同時散發著臭味和香水味。
而那位貴公子長得極美,瓜子臉,劍眉微挑,細而長的眼睛,睫毛細密悠長,眼神慵懶迷離,鼻子挺而直,嘴唇薄而俏。皮膚潔白細膩,由於很少見陽光,白得像玉石一般,加上他金色的頭發和酷炫的發型,像極了漫畫裏的美男,美得不像真實世界裏的人。
他叫金駿。
金駿看著這五個猥瑣的男人,再一次佩服小蔣的辦事能力,那麼短的時間,也不知他從哪裏找來的這五個極品。
他嫌棄地捂了一下鼻子,對小蔣說:“讓他們快點走。”
小蔣拿出一疊鈔票,遞給離他最近的那個男人,麵色冷凝地說:“這是五千,你分給大家。走出這個門,立即忘記今晚的事,不準和任何人說。如果敢說出去一個字,你們會死得很難看。”
小蔣是金駿的童年玩伴,是他現在的司機兼保鏢,隻比金駿大一歲,今年二十六,但看上去,比金駿成熟很多。小蔣有著健康的麥色肌膚,濃眉方臉,高鼻梁,嘴唇飽滿,單眼皮,眼睛不算大,但炯炯有神。因為長期鍛煉,身上的肌肉一塊一塊的,一看就是能打的。
那五個男人根本不敢和小蔣對視,全都低著頭,為首的連連答應,“曉得,曉得,我們不說。”
他們拿了錢,高高興興地走了。
他們一離開,房間又空曠了許多。
這是青江酒店最豪華的江景房,麵積很大,裝修得很是雅致,隻是此時,一點情調也沒有。
一個赤條條的女人,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象死了一樣。她的身上沒什麼肉,躺在那裏更顯得消瘦,渾身青一塊紫一塊,臉上厚厚的妝粉被弄花了,白得很不均勻,顯得異常憔悴。她的眼睛雖然閉著,但依然能看得出來,曾經是個美人。
金駿從床邊走過,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和小蔣也離開了房間。
兩人坐電梯來到一樓大廳,小蔣讓金駿坐沙發上等著,他先去把金駿那輛火紅的蘭博基尼開到酒店門口,等空調把車內的溫度降了下來,他才下了車,隔著玻璃門對金駿做了個ok的手勢。
金駿走出酒店,熱浪撲麵而來。他迅速鑽進車裏,坐在副駕駛的位置。
同時,小蔣也上了車,握著方向盤問金駿:“還有事嗎?是不是直接回家?”
金駿麵色沉鬱,說,“不想回去。”
多年以前,他曾經設想過一千次一萬次羞辱儲夢遙的鏡頭,今天終於夢想成真了,可是,竟然沒有想象中的快樂。連一絲一毫的快感也沒有。
不知為什麼,他心裏很難受,很難受,難受得隻想找點刺激的事情做做,好填滿心中那莫名的空虛。
於是,他對小蔣說:“我們去郊外。”
“去郊外?哪個郊外?”小蔣疑惑問,“去做什麼?”
金駿說:“隨便找條路,車少路麵好就行,我想要去飆車。”
小蔣一口否決:“不行!在馬路上飆車是違法的,而且太危險。”
金駿一臉無所謂:“這大晚上的,又沒什麼人。”
小蔣也不爭辯,隻是幽幽地說:“上個月,豪門盛宴老板的兒子深夜飆車,撞上了一輛大貨車,當場就死了。”
金駿一時無言以對,他知道自己說服不了小蔣。
名義上,小蔣是金駿的保鏢兼司機,但因為金駿是小蔣的媽媽帶大的,兩人自小認識,感情還挺好的,所以兩人不像普通的主雇關係,更像兄弟。
而且,金駿的母親金太太對小蔣有救命之恩,他自然對金家是死心塌地。金駿是金家獨子,金太太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派他跟著金駿,除了保護,還是為了管製金駿不做壞事和傻事。
飆車這麼危險的事,他自然不會讓金駿做。
他發動了車子,說:“很晚了,應該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