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街道內，武眉氣鼓鼓的聲音依舊在說著什麼，遠處喧囂的長安城人群，似乎永遠都是這麼熱鬧，永不停息。
可現在的自己，真的是以前自己想要變成的自己嗎？
李弦一長長的呼了口氣，看著家家燈火在眼前搖曳著，不由的捫心自問，他殺過的那些人，破壞的那些家庭，甚至無意間造成的各種傷害，他真的是問心無愧嗎？
正如身後的女子，她可能還不知道，若不是她哥哥武大的存在，李弦一根本不可能把她當回事，即使她長得很漂亮。
可這漂亮，若是他喜歡，便強行霸占當個玩物也是沒人管的，他是金吾衛大統領，而這女子隻是一個魔種後裔。
想到這裏，李弦一笑了，魔種後裔怎麼了？人們總喜歡把各種人分個三六九等，又喜歡把其他物種當做低賤的存在......
如此思索好一會，李弦一覺得好不公平，如同他小的時候，麵對內心中唯一在乎的那人般，覺得上天好不公平，為什麼？
可現在想來，李弦一覺得有必要為魔種後裔做些什麼了，若是武大提供的信息真的有用，一舉殲滅掉隱藏在長安的魔種，他可能會收身後的女子為徒。
於是他停下了腳步，轉身微笑看向了身後的女子，似乎思考明白了什麼道：“我收徒弟是有要求的......”
武眉碎步小跑著，本來氣勢洶洶的模樣，在看到少年那溫和的笑容，又是聽到他不急不緩，似乎是深思熟慮後的聲音，一時之間竟然氣焰消了大半。
她下意識的開口就問出，甚至還有些擔心要求過高道：“那...完成什麼要求，才能做的你的徒弟呢？”
李弦一繼續微笑著，一束衝天的煙花，在他的頭頂轟然綻放而開，在這黑夜裏是那樣的絢麗多彩，亂認眼簾。
武眉看著那被煙花映照的少年身影，溫和的目光，如同看到親人般的感覺，不，這不是親人的感覺，宛如一股溪流般從心底內深處湧出，慢慢的浸濕了他的內心......
伴隨著如此難以言明的心情，李弦一轉身也是看向浩瀚的夜空道：“做我的徒弟，很可能會死！”
“所以我的要求是，你要隨時做好死的準備......”沒落的聲音帶著幾絲蕭索之意，似乎沒有人能夠觸摸到少年那內心深處的柔軟之處，唯獨在他想要表達的時候，又能把最想要表達的東西，說的那麼理所當然，無足輕重。
以至於讓武眉不假思索的就是開口道：“隻要做你的徒弟，那怕上刀山下火海，即使去地獄我也不怕。”
李弦一皺眉，沒有看向眼前的女子，依舊盯著遠處的星空，他的目光似乎能夠穿越整個王者大陸，投射到那虛無的蒼茫中，過了許久點了點頭道：“這把劍送給你吧！”
一把黑色的長劍憑空幻化而出，飄在了武眉的麵前，她此刻心頭噗噗的跳著，紅彤彤的臉上有些迷人的醉色，甚至剛才說即使死也不怕的話語，她都沒有絲毫的思索。
對於生死，每個人看的不是都很重要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