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東城看著這熟悉的一幕,這裏承載了自己近十七年的記憶。
昆洛城,我又回來了!
“駕”
向著蕭家的方向,急馳而去。
直到蕭府大門前,看見門口一個人也沒有,蕭東城皺著眉頭,把馬匹交給慶伯。
“砰,砰,砰”
連著敲了幾下,才聽見裏麵傳來聲音。
“誰啊?蕭家這幾天不待客,有事改天在來吧!”
“老胡頭,是我,開門了。”
額,聽見蕭東城的聲音,裏麵楞了一下,才半疑惑的開了半扇門,露出一位和慶伯一樣頭發半白,眼角帶了好些皺紋的老者。
“小少爺?你回來了,老爺和夫人都擔心好一陣子了。”
蕭東城看著老胡頭從開門到關門謹慎的樣子,奇怪的道:
“老胡頭,怎麼回事?門口的護衛呢?”
聽見蕭東城的問題,老胡頭愁眉苦臉的說道;
“最近老有人上門來,催要各種奇怪賬務,還不能攔,搞得人煩不勝煩,所以,門口護衛等都撤回來了。具體事情少爺去問老爺吧,老胡頭也不太清楚。”
諾大的一個蕭家,讓人逼著上門要賬,都到這種地步了嗎?
蕭東城邊想著,拐過幾個走廊,直入大廳,看到突然發鬢間有了幾絲灰白,憔悴了很多的父親和二叔正在議事。
“爹,二叔好,我回來了。”
看著猛然進來的蕭東城,蕭東城的父親蕭世川眼裏閃過一絲欣慰,二叔蕭世秋隻是點了點頭。
“回來了,先去後院吧,看看你娘,她都擔心你好幾天了。”
“嗯!”
悄然轉身,蕭東城鼻子發酸,心裏一陣陣難受。
父親,老了!!!
在他印象中,那個堅挺如大山的背影永遠站在他前麵,為他遮風擋雨,高大,強勢。
本該在他最黃金的年齡,竟然有了一絲老態。
唉!
蕭東城徑直向後院走去,在經過後院的小湖時,看到中心涼亭坐著一個孤單的身影。
慢慢挪步走向涼亭,越來越近。
可他的心越來越難以淡定,看著眼前這個消瘦,孤單的背影。
他竟然一眼沒有認出來。
“娘!”
“我回來了。”
蕭東城的母親,航雅秀。一位看起來如江南水鄉出來,婉約如水,而又帶著絲絲雍容華貴的婦人。
隻是身子看起來有些消瘦的過分,一臉的悲傷和愁緒。
一動不動的盯著水裏,似乎一直在想著什麼難以忘記的事情,連蕭東城到了身後也沒有絲毫感覺。
直到聽見蕭東城的聲音,才轉過身來。
看到忽然出現的蕭東城,一臉喜色,眼裏帶著溫柔,問道:
“城兒你回來了,一路上累嗎?”
說著,蕭東城的母親起身,下意識想要伸手摸一下蕭東城的頭,這是小時候養成的習慣,卻又不知所措的停在半空裏。
這幾年來,蕭東城在不停的努力修煉。每次見到母親,他都一直躲著,很不喜歡被摸頭,他認為隻有小孩子才會被這樣對待。
看到母親的動作,蕭東城眼裏閃過一絲黯然的歉意。
他向前跨了一步,正好讓母親的手夠著他的頭。說道:
“小城不累。”
“娘,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裏?”
蕭東城的母親看著他這樣的動作,帶著寵溺的聲音回道;
“娘隻是在這裏想點事情,一個人靜一靜。”
“你的手怎麼了?城兒,讓我看看。”突然看見蕭東城的手是用布包起來的,蕭東城的母親急著問道:
“沒事的,娘,不小心擦破了。”說著蕭東城把雙手一下子藏到了身後。
見母親拉出來還要檢查,蕭東城忙撒了個善意的謊言。
“娘,真的,這幾年來修煉不是經常這樣嗎?”
“藥已經上了,傷口都結痂了,過兩天就好。您就別拆了,以免再傷上加傷。”
蕭東城好說歹說,才讓母親停下來,放棄了檢查。
接著陪著母親坐在了涼亭裏,看著湖麵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