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不喜歡我現在這副模樣嗎？最好離我遠點。”我把頭別過一邊，“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
“阿素，你誤會我的意思了。”
“又想套路我，才不上當。”
“唉～”豪澤無奈地回到船艙裏坐下。
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氣什麼，準確來說，我壓根沒生氣吧……但是我現在在幹什麼呢？
……
我返回船艙，坐到他對麵，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嘻嘻，你也知道嘛，女孩子都是喜怒無常的。”
豪澤往後一靠，道：“反正坐在你旁邊三年了，我也習慣了。”
“……你有什麼不滿嗎？”我眼睛裏閃過一絲寒光。
“不敢，不敢……”
懶得跟他貧嘴，我翻了個白眼，就轉移視線去看河邊的風景了。
夜市還真是發達啊……
夜深我躺在床上，輾轉難眠，和豪澤對視的畫麵在腦海裏反複浮現，揮之不去。
“哎呀～別扭死人啦！”
隨即又想到他說的是欣賞夏冷慕的美貌，我用手捶著床鋪——
“死豪澤，以貌取人，膚淺！沒內涵！活該現在這麼醜！”
簾外傳來采薇困倦的聲音，“可是做夢了？”
我捂住嘴巴，鑽進了被窩裏。
沒多長時間，便入冬了，天氣轉冷，寒風凜冽，丫頭們陸續將暖椅、薰籠、手爐、湯婆子等一係列禦寒用品取出來，我畏寒怕冷，讓桃夭把我的鋪蓋一齊收拾到暖閣裏，冬天就在暖閣裏躺屍好了。
采薇她們從我的嫁妝裏取出了棉襖、披風、鬥篷、鶴氅、雪帽和各色小靴。
我出門時一如既往換上男裝，再披上一層灰麵狐皮鬥篷，活像梅長蘇。
我就以這套行頭出門，往下馬陵的青樓去喝花酒。但這次沒叫上豪澤，因為他是絕對不會踏進這種煙花場所的。
馬車在路上緩緩前行，沒多久我就相中了一家叫“花月情穀”的，光是聽這名字，就醉生夢死。
我叫車夫停車，掀開簾子，問車夫道：“這家‘花月情穀’如何？”
“爺是頭回來玩罷？這家可是尖兒，裏頭的姑娘，人長得又水靈，曲兒又唱得好，來人把門檻都踏壞了。”
“那你給我說說，都有哪些出挑的姑娘。”
車夫眼睛往四處一溜，小聲道：“花魁綺朱姑娘，紅牌荷湘姑娘，這兩位姑娘，現在就
是砸銀子，都難見上一麵。”
“為什麼？”
車夫一言難盡地看著我，“這位爺，你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呀？”
“跟你演戲我還能拿奧斯卡啊？”我掏出一顆碎銀子塞到他手裏，“快說。”
銀子入手，車夫“嘻嘻”一笑，道：“小的不識相，還請爺多見諒。”
“這裏頭是不是有什麼行情啊？”
“爺，這你就不懂了。就是花吟、花芙，還有一些有名的清倌，都有權貴來倚靠的，哪裏還能隨便招呼旁人？更別提花魁和紅牌了。”
懂了，就相當於被大佬包養了嘛。
後來我又給車夫打賞了些碎銀子，讓他給我好好科普了一遍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