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破了,城中狼藉不看。逃的逃,走的走,隻有城中的陽關軍麵色悲壯,他們退不得,城中就是他們的家,退了,家也就沒了。
城牆上,老方頭不再罵罵咧咧,抬起的手指放下,又抬起,放下,終究是歎了一口氣。
血流成河!沒了城牆的庇護,僅僅靠著些許的陽關軍,遠遠不能顧及妖族肆虐。
城中有人哭,有人罵,更多的是滿天的詛咒,咒罵著肆虐的妖族。
“殺!”陽關軍紅了眼,百姓的哀嚎揪著他們的心,也許這些哀嚎聲中就有他們的妻兒。
天空之上不時閃著光芒,劈啪作響。項羽聽到了陽關的滿天悲鳴,卻也無力,狐三千拖住了他的身形,不能救援。
城中,大羿雖然退下,但蒼白了臉,恨不能掏出龍舌弓,禦劍斬妖,隻是麵對滿城的妖獸,隻能是有心殺敵,無力回天。
“天要亡我陽關!”有老者淚水縱橫,白發人送黑發人,一家老小在自己麵前被妖族撕成片,慘不忍睹。
“叛徒!”有人咒罵,朝老方頭吐口水,恨他有力卻不救援。
項雲生魔怔,提起金色匕首斬妖,卻回天乏力,不是對手。
“你這狗賊!”亦有人不屑項雲生所作所為,張口罵道。
項雲生並不理睬,隨機緩過神來。不管城牆破與不破,僅僅千餘的陽關軍根本守不住。自己是人,殺妖,僅僅出於道義。
遵循本心,娘親去世後,世間再無讓項雲生牽掛的地方。如項羽,項雲生認為項羽該殺,那麼日後前行的路上項羽必然是項雲生要殺死的人,他是自己的父親,也是害死母親的人。妖族該殺,隻不過是項雲生還以人族的身份來定義自己。
“斬!”巨大劍芒飛過,數十隻妖獸灰飛煙滅。
天空之上,忽有兩人禦劍飛行,天雷落下,頃刻間,妖獸傾滅過半,風雲轉變。
“數十年間,天下太平。道,歸隱山林!”一人身形精壯,身著白色道衣,威風凜凜。
“今,妖族亂世,為我道教不容。”一人骨骼瘦弱,須發皆白,卻穿一身黑衣,頗有幾分仙風道骨。
二人發狠,白衣道人禦劍斬妖,黑衣道人引雷劈城,一時間,餘下的妖眾已殺了大半。
烏雲之上,狐三千怒吼,卻被項羽拖住。
“嗬嗬,”黑衣道人捋須微笑道:“今日你妖族亂世,我道教除魔衛道,有何不妥。”
“狗屁!”狐三千不顧受傷,卻是棄了項羽,對著黑白道人咒罵:“你們道教,說得好聽,要真是濟世救人,也不會被打壓成狗,殘喘了二十餘年!”
“妖以禍世,道以濟仁,若不是你妖族出世禍害蒼生,我道教何以交世人以自保?”黑衣道人掩去微笑,一臉的悲天憫人。
狐三千語塞,一時竟找不出言語反駁。
項雲生冷笑,妖族不出,道教不入,說得好聽,說不得妖族出世便是道教暗起波瀾。在項雲生心中,項羽入了道,那麼娘親的死便與這道教多少脫不了幹係。
“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陽關人死了大半你們道教才出來!”老方頭吹著胡子怒罵:“倒是比妖族好不了多少,一丘之貉!”
“狐三千,今天你怕是不退也得退了”黑衣道人冷笑:“我道教三令五申,要你妖族退回那裂穀,好好夾著尾巴做妖,你不聽,此番我黑白二人出手,怕是你狐三千不留下幾條尾巴,就老老實實的交代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