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台宮:《三輔黃圖》:“在上林苑中,孝宣霍皇後立五年,廢處昭台宮,後十二歲,徙雲林館,乃自殺”。“成帝鴻嘉三年,許皇後亦廢處於此”。《漢書》卷97《外戚傳》。此宮可能是專為皇後失寵而修建的宮殿。《小校經閣金文》卷十三有“昭台宮銅偏壺,元康三年造”。考古工作者在西安三橋高窯村遺址中出土有“昭台宮”。
儲元宮:《漢書·外戚傳》雲:“信都太後與信都王,俱居儲元宮。”顏師古注雲:“此宮在上林苑中”。《三輔黃圖》亦雲:“此宮在長安城西”。王莽時壞撤城西苑中宮館十餘所,即有此宮。
神光宮:《羽獵賦》雲:“入西園,切神光,望平樂,徑竹林”,張晏注:“切,近也。神光,宮名”。上文所雲西園乃上林苑,平樂為上林中平樂館,竹林為上林中戶杜竹林,那麼神光必為上林中一宮殿。
扶荔宮:《三輔黃圖》雲“扶荔宮在上林苑中。漢武帝元鼎六年,破南越起扶荔宮(宮以荔枝得名),以植所得奇草異木:菖蒲百本;山十本;甘蕉十二本;留求子十本;桂百本;密香、指甲花百本;龍眼、荔枝、檳榔、橄欖、千歲子、甘橘皆百餘本。上木,南北異宜,歲時多枯瘁。荔枝自交趾移植百株於庭,無一生者,連年尤移植不息,後數歲,偶一株稍茂,終無華實,帝亦珍惜之。一旦萎死,守吏坐誅者數十人,遂不複蒔矣。”由此可見扶荔宮為漢武帝時專在上林苑中開辟的移植南方花草果木的處所。
陝西省文管會1960年在韓城發現一建築遺址,定為扶荔宮。這個遺址在韓城市芝川鎮南門外約三百米韓渭公路的東側,遺址麵積東西長約二百米,南北寬約三百米。遺址四周斷麵都有漢代或晚期瓦片暴露,東麵最多,群眾稱這裏為瓦子坡。板瓦或筒瓦大部分都成殘片,完整者無一發現。發現了幾種不同類型的磚塊,尤其是帶字紋殘磚,在遺址東北角暴露出一個陶質圓形地下水道。在遺址內發現“宮”字瓦當、雲紋瓦當、“室”瓦當、“與天無極”瓦當、素麵半圓瓦當。其中一磚上有十二字“夏陽挾荔宮令辟,與天地無極”。另外還有“與天無極”、“船室”、“夏陽宮”等字磚及雲紋瓦當四種。陝西省文物管理委員會:《陝西韓城芝川扶荔宮遺址的發現》,《考古》1961年3期。從文字拓片來看應為“夏陽挾離宮……”,而不是扶荔宮。
挾荔宮屬西漢離宮之一,是漢代皇帝過黃河去後土祠祭祀的必經站,故建離宮。“元鼎四年冬十月,……行自夏陽,東幸汾陰。”《漢書》記載:從武帝到成帝都多次到後土祠祭祀,武帝五次,宣帝二次,元帝三次,成帝五次。既雲扶荔宮在上林苑中,那麼此宮應在長安附近,宮中移植南方奇草異木即為皇家觀賞,如果把此宮放置在韓城,豈不太勞皇帝大駕嗎?《長安誌》引《關中記》:“扶荔宮在馮翊”,而未詳在馮翊何地,大概此時,扶荔宮的具體地址已搞不清了。我認為該遺址可能就在長安附近一帶的上林苑範圍內。
挾荔宮刻文磚關於扶荔宮的遺址,《太平禦覽·宮室部》引《關中記》雲:“扶荔宮在馮翊。”而沒有說在馮翊何縣。《長安誌》雲:“馮翊屬縣二十四。”大概魏晉時已不知道扶荔宮的具體位置了,隻知道大概位置。《三輔黃圖》雲:“馮翊在故城內太上皇廟西南。”“太上皇廟在長安西北故城中,香室街南,馮翊府北。”從記載看出此處馮翊乃馮翊府所在地。根據韓城芝川發現的磚上小篆文字拓片看,應為“夏陽挾荔宮令辟與天地無極”,並非扶荔宮,“扶”、“挾”二字的寫法在小篆上是有區別的。拓片應釋為挾荔宮,屬漢在關中的離宮之一,它是漢代皇帝過黃河去後土祠祭祀的必經之地,故建離宮。《漢書·武帝紀》雲:“元鼎四年冬十月,行幸雍祠五,……行自夏陽,東幸汾陰”。
可以看出,皇帝要東渡黃河祭祀必經夏陽。據《漢書》記載,從武帝到成帝都多次到後土祠祭祀,武帝五次,宣帝二次,元帝三次,成帝五次。漢皇帝每次過黃河都把挾荔宮(或稱為夏陽宮)作為歇息站。而扶荔宮既雲在上林苑中,那麼此宮應在上林苑範圍內,即在長安城附近。筆者認為扶荔宮與挾荔宮是兩個宮殿,挾荔宮就是韓城芝川鎮的遺址,而扶荔宮就在左馮翊靠近西安的渭北某處,有待將來考古發掘來證實。